好一会她发言了：“你的话里根本没有破绽，因为在我看来是一个完全虚假的故事，编得简直体无完肤。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孙医生真的失踪了，管理员也死了。如果孙医生是被人偷了尸，那么医院里的监控必定有记录，但所有的监控都没拍到救护车出入停尸房的证据，那么孙医生是怎么被运走的呢？”

我说我和穆佳玉看到的事实，你们认为是虚的，不认账，那没办法了，我们也不是硬要你们相信啊，你们如果有结论，就一定要找出支持你们结论的事实证据来，但你们没这个可能性，因为事实就是我们看到的那种，唯一的一种。

她说：“跟你说实话，我不是那种头脑僵化的人，小时候我也对灵异的东西很恐惧，认为那一定存在。只是做了警察后，在跟着队长他们破了一些案子，一些看起来很诡异的事件最后的结论却很实在，没什么怪异，就对所谓灵异产生怀疑，认为所有的灵异都有解释，有些解释不了只是因为我们没有找到关键证据，没有掌握解开的钥匙而已。唯独这段时间来发生在开平医院孙医生身上的事件，让人感到似乎真有灵异的影子存在。”

“可你前面又对我的讲述表示不相信，你到底抱什么态度？”我问她。

她发一个握着拳头很愤恨的表情，“我就是不清楚，不清楚，别逼我！”

“晕，是你在逼我好么，你要叫我说实话，我都说了实话，你是不是需要我顺着你的意念说才行，而不是照事实说？”

“不是这样，我需要你说事实。不过，但是，可是……”她显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其实呀，我很理解你，如果这事不是我自己亲历亲睹，别人说了，我也不会相信的。”

“但我毕竟是警察，如果我们警察完全不相信你们的话，那你们就惨了。”

我先一愣，马上理解她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孙医生尸体失踪是我们干的，我们不过是在编造一段虚假情节掩盖盗尸行为吧？”

“对，即使我不这么想，黎队长他们也会的。因为现在孙医生尸体失踪就跟两个人有关，就是你和穆佳玉，而你们的说法又不能有证据来支持，如果怀疑你们在编造谎言，那就可以把你们列为盗尸嫌疑人。”

“哈，那你们就调查呀，现在讲究疑罪从无，你们又不能直接把我们扣起来对吧？”

“这你放心，当然不会把你们押起来的。只是，你们的嫌疑一时无法抹掉，你说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们比你们更为难，因为我们看到了事实真相，却无法让你们相信，而我们眼下又无法将一切疑难问题都掀开，这需要时间，同时也可能需要一些额外的力量，目前我们还达不到。”

她问什么力量？不会是江湖术士之类玄虚的东西吧？

我说正是这些东西，在你们警察看来无聊甚至荒唐骗人的东西，也许正蕴含着解决问题的钥匙。

她沉默一会才说：“好吧，现在我们双方其实谁也无法赢了谁，还是不说了，说了也没用。”

然后她提醒我不要向外界传扬这些事，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行动，可以跟她联系。

我当然满口答应。又问她这些事如果县公安解决不了怎么办？她说会逐级向上汇报，说不定上面会派人下来呢。

事情可能会惊动很大。

她说声拜拜就下网了。我也关了电脑睡觉。但总是睡不着，思来想去，这许多怪事，何时开的头？当然是胡多多失踪，还有舅舅的工程。那么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呢？

我想到了神汉姐，就拿手机拨打她的电话，打算好好请教一番。但手机里传出一个声音：“你拨打的号码设定了接收时间，现在是非接收时间，请明天再拨。”

手机还有这种功能？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估计这是神汉姐自己玩的一种手段吧，她现在不想接任何电话。

那就只好明天再打了。第二天上午我还在睡梦里，手机响了，我被惊醒一看是神汉姐的号码。只听他问我是不是昨夜打她手机了？

我说是啊，你的手机设定接收时间，是一项新功能吗？她呵呵一笑说夜里不随便接男人的电话，如果是女人的电话就会铃响的。

我本想说连徒弟的电话也防范呀？不过还是算了，既然她在半夜拒绝男人电话，当然包括我。

她问我有什么要问的？我就说现在面临着这种局面，我该怎么办？既然你认了我做徒弟，那可不可以指点我一二呀？

“我不是一直在指点你吗？你怎么都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