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耐对着手机不敢说话，手机里的人又在问：“喂喂，你是哪位，怎么不说话？”

而同样的声音也从东边停尸间里传来。

我听出来了，说道：“你不是打院长电话吗？好像院长就在那个房间里吧？”

穆佳玉也听明白了，就大声叫了一声：“魏院长，你在这里吗？”

一个人就从东边停尸间探出脑袋来，果然是魏院长。

魏院长是认得刘耐的，连忙匆匆跑了出来。“啊呀，是刘警官呀，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刘耐上下打量着魏院长，奇怪地问：“魏院长，你怎么一大早就来停尸房了？要看什么？”

魏院长一脸无奈，叹着气说：“你们也知道了，停尸房两个管理员，一个老钟死了，另一个老宫就不敢来了，我想叫个临时工来顶替一下都找不着，我怕停尸间要出什么事，就先来看看。”

刘耐问：“找个临时工也这么难？”

“是呀，咱们医院出了那些事，本来也是瞒着外人的，可现在都捅出去了，也是出名了，谁还敢到咱们医院来做工？”

“是谁捅出去的？”刘耐似乎还不解。

魏院长苦笑起来：“还不是你们警察吗？”

“我们没有捅出去吧？是哪个个人不谨慎泄露了？”刘耐的目光扫过我的脸，好像在怀疑我似的。

我心想魏院长明明说的是警察，你还看我干什么。

魏院长说：“你们不是在电视上发了个通告吗？”

刘耐点着头说：“对呀，但那跟停尸房的事没关系吧，我们没有提到停尸房的事。现在外面应该还没人知道孙医生失踪的情况。”

“但这事已经传开了，反正咱们医院成了恐怖之地。”魏院长摊摊手，“现在别说停尸房没人来管，就是医生护士的队伍也极不稳定，有些变着各种法子打报告请假，如果我不批准的话他们就可能辞职，个别辞职是不怕的，如果是很多人离开，医院就会瘫痪的，我现在真的如坐针毡哪。”

魏院长一付焦头烂额的苦相。

我向刘耐做个鬼脸，吐吐舌头说：“得，警察叔叔们这回帮了倒忙，把胡多多的照片发出来，等于无意中传播了开平医院的恐怖传说，原本很多人不相信的，现在得到证实了，说明开平医院确实发生诡异事了。这下要消除影响也不好办了。”

刘耐瞪我一眼不满地斥呵：“你懂个屁，公布胡多多照片也是局里领导审慎研究后决定的，目的就是让众多的人在碰到此人时多加注意，现在胡多多成了一个危险人物，如果不向公众公布这个人的信息，有可能造成更多的伤害，谁知道胡多多还要去害多少人呢？”

这话我还是认同的，胡多多到底要害多少人，恐怕没人说得准，公布他的信息等于向人们宣传一下自保措施，在遇上这个人时尽量避让，不可轻易接近他，更不要惹怒他。同时也可以及时打110报警。

魏院长也和稀泥说警察这么做也是好心，是职责所在。反正医院出了这些事，想蒙也蒙不住。

我觉得现在关键问题是院长看到的情况。但我也不好直接向院长问，毕竟人家是本市最大公立医院的院长，平时咱这小百姓连话都说不上，现在哪能像个办案人员一样询问起他来？询问他的资格只有刘耐这个警察才有。

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知管理员大叔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这是提醒刘耐别说闲事了，还是赶快搞清管理员的死活吧。

刘耐被提醒了，就问魏院长：“那个管理员已经死了，是不是放在东边那个停尸间？”

魏院长点点头说是，就放在那儿，他刚刚就去那间里看了一下。

“他的尸体是否还好好地存放着？”刘耐问。

“好好的。”魏院长有点注意，“怎么，你们是来专门检查他的尸体的？”

刘耐说我们先进去看一下再说。

魏院长就带着我们进了那个停尸间，他拉开一个冰柜抽屉，里面躺着管理员的尸体。从外表上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是一具被冻得发白发硬的尸体。

刘耐皱皱眉头说：“管理员死后，尸体存放在这里，本来我们警队还打算验尸，但这样冷冻起来，可能对验尸是有些影响的。”

我插嘴问：“要验尸就要拉出来先解冻了，尸体不太新鲜了吧？”

“对，这个过程会对尸体有一些改变吧，无论外表还是内质都可能有一些变化。”

魏院长说没办法，现在天那么热，如果只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