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二人,在御书房待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
最后宇文弘奕留顾长风吃了夕食,才放他离开。
这样的隆恩,不知又会让多少人暗地里嫉妒。
安相一党更是挫败,这特么是怎么挑拨都没用啊!
沈广元的折子被皇上批复后打了回去。
沈广元拿到奏折回了书房,双手战战兢兢的将木简摊开。
他写的黑色字体已经成了背景,几行朱红色的大字压在小楷上,跃入眼中。
“求治在亲民之吏循良,教忠励资,忱聿。
顾爱卿言,尔所为斐然也,尔岂知或忘?然,尔之错,不可消,夺俸月六。
朝廷重民社之司,望克承清白之风,以兹报政!”
大意就是:寻求安定治理,在于亲近百姓的官吏端正庄重,守法而有治绩,教民忠诚,鼓励积蓄,真心实意地尊重人民。
顾将军为你说好话,说你做得好,你不要不知好歹忘了这事。但是,你的错还是错,停发你工资半年。
朝廷重视民生,希望你能继承清白的风气,好好报效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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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那个感叹号又大又红,看得沈广元出了一脑门的汗,捏着袖子赶紧擦干,生怕掉到木简上。
小心将木简卷起,找来一根丝线编的粗绳,仔细系好。
又翻箱倒柜把家中最好的金丝楠木找出来,将里面的首饰珠宝全倒在床榻上,跑回书房。
家中的仆人全都众脸懵逼地看着沈广元……我滴个天尊,老爷这是被鬼附身了么?
随后,这卷皇上赐了不少字的木简被郑重放到了楠木盒子里,然后摆在了书架最中间的格子里。
沈广元满脸兴奋,在书房转了几圈,来来回回欣赏着最显眼处的木盒子。
一副恨不得要在木盒前烧几柱香的模样。
兴奋过后又开始犯难。
就在此时,书房外一声妇人的尖叫传来:“沈广元~~!你在作什么妖!”
何氏提着裙摆,怒气冲冲地闯进书房,一眼就瞧见书架上她最喜欢的珠宝盒子。
她瞪了一眼满脸笑哈哈的沈广元一眼,就要去拿楠木盒。
沈广元急忙张开双臂,将何氏拦住。
“夫人,莫急莫急。”
“好,我不急,那你说说,家中那么多木盒,为什么独独拿我喜欢的,还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的。刚回来那会儿,我还以为家中遭了贼!”何氏没好气道。
“那楠木盒子的装着宝贝呢!要真要我说,能装那宝贝,都是这盒子的福气。”
“哎哟,什么宝贝啊,说得这么不得了。你!你该不会是糊涂了,收了谁人的......”
不等她说完,沈广元就打断了她:“胡说,你夫君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啊?”
“那就别卖关子了,快点拿来我看。”何氏被说得心痒痒,迫不及待地想看那盒子究竟是什么宝贝。
“夫人且坐,为夫这就去拿来给夫人过目。”沈广元将何氏按在椅子里,乐颠颠地去将书架上的楠木盒拿了下来。
随着盒子打开,一卷平平常常的木简出现在何氏眼前。
何氏翻了个白眼,盯着沈广元道:“就这?”
沈广元笑道:“莫急莫急,马上就让你开眼。”
他小心将木简拿出来,慢慢摊开。
何氏的眼越瞪越大,震惊道:“这,这,这莫不是皇上写的字?”
“那还能有谁!”沈广元得意道。
何氏虽然认得字,但深奥的句子意思她也不懂,急忙求解释。
沈广元解释后,何氏笑得也是见牙不见眼。
“这么说来,老爷官没丢,只罚了半年俸禄?”
“是啊,这真是意外之喜啊!但你说,顾将军不但没为难我,还为我说好话,那这亲事......”
何氏一听,也愁上了:“是啊,这亲事要是不退,那我们不真成了不知好歹,有恩不报的小人了吗?要不,我还是去冯家把亲退了吧。”
“可我们已经答应了浩然,等科考后再议此事。”沈广元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父亲。
“唉,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啊......”何氏叹气,默然半响后突然一拍沈广元的大腿:“要不这样,我悄悄的去,不让浩然知道不就行了?我就对他说,这几日我心神不宁,要去道观烧烧香抄抄经书。去时带上装衣裳的箱子,把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