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绾绾看向辛处安,微微一笑:“我的师承已经禀明太后娘娘,这位大人就不必知晓了。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吾乃太医院院首辛处安。”辛处安颇有几分傲气地道。
“辛大人,太医院这医案上,说的是太后娘娘内虚有邪。不知这虚是何种虚,邪又是何种邪?”冯绾绾看着那医案问道。
“这虚自然是正气不足的气虚,邪为寒邪!因此才在药方加补药,补正气,驱寒邪!”辛处安哼了一声。
“医案我已看完,请问太医院开的这药方给太后娘娘吃多久了?怕是不止这两个月吧。”冯绾绾将医案合拢,阿莲立马接过来,交与领头嬷嬷。
“这药方吃了三月有半,以前娘娘病症较轻,便用的其它药方。”
“那麻烦辛大人将其它药方就说一下吧。”
辛处安怒目看着冯绾绾:“这是太医院众人的心血,岂能由你......”
“叫你说你就说!”班太后一拍桌子,这群庸医,简直要气死她,等她好了再慢慢收拾。
辛处安“噗通”一声,忙跪下,将以往的药方急忙背了出来。
果不其然,都是或多或少加了补药的。
“还好以前补药加的少,不然,太后娘娘的病怕是比现在更加严重。”冯绾绾道。
辛处安心中自然是万分不服,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想必小女子这么说,辛大人是不服气的。那我便开个药方子交与你,由太医院每日煎药送来,若是十天内,太后娘娘的病情没有好转,小女子愿意上太医院门口磕头赔罪。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民女请求太后娘娘派一位懂药草的人,监督全程,以免有人作弊。”冯绾绾最后一句朝着班太后行礼。
班太后听到自己十天内就能好转,自然是欣喜答应,当即让人去找了个懂草药的太监进宫。
冯绾绾开了药方,先交与那太监过目,等他记下后,才递给战战兢兢跪在一旁的辛处安。
辛处安接过木简,查看药方,这些药材倒是都认识,也并不名贵,只是这搭配......让他确实是有些看不懂了。
他告退后,与那太监前往太医院,一路上,都皱眉思索着药方上的药材配比。
病也看完了,冯绾绾本欲告退,却被班太后拉住闲聊。
得知她开了个药铺,明日就开张,立马赏了不少金银玉器给她,算是贺礼。
又知阿莲是她的异姓妹妹,跟着她在学医,也赏了阿莲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
最后,留着冯绾绾、阿莲和班翀文吃了午膳,这才让领头嬷嬷送三人离开。
三人离开没多久,皇帝宇文宏奕就去给班太后请安了。
“母后,听闻您找了个民间的女医师,感觉如何?”行礼后,宇文宏奕坐下问道。
这不是手下报了冯绾绾行踪给他么,他可没想到冯绾绾这么快就能进宫,正好手里的事忙完了,就来问问。
“医术如何现在还不得知,总要过段时日才知道。不过这人嘛,举止大方得体,不骄不躁的,不卑不亢的,哀家倒是看得上。”班太后笑着补了一句:“你可知,她的师父是何人?”
“何人?”宇文宏奕明知故问。
“说起来,她还算是你的师妹了。”班太后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皇帝儿子。
“朕倒是听师父说起过,他收了一个叫冯绾绾的女弟子。莫不是她?”宇文宏奕笑着问道。
“你师父可是推荐她了?”班太后有些惊讶。
当初青松道长与班太后辞行,表示不愿卷入朝堂争斗时,她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那时,先帝病重,太子年幼,几个年长的皇子手段尽出,朝堂上暗流涌动,各方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把龙椅。
是她,暗中操作,在先帝驾崩后,强势出手,将所有底牌亮出,让她七岁的儿子顺利登基。
那时幼帝初登帝位,时局混乱不稳,是她,撑起了整个承元国的江山。
未雨绸缪,她请青松道长为幼帝四处网罗人才,时日愈久,皇权愈固,这才有了如今模样。
班太后没想到,青松道长对这女弟子竟然如此看重。看来,她还是把这冯绾绾想简单了。
想必,对方可不止医术高超这一面可取之处啊!
宇文宏奕应了声“是”,又笑道:“朕这小师妹在城中开了个药铺,在南郊还盘了个铺子。药铺倒也罢了,那南郊铺子朕倒是看不懂她要做些什么,但总不会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