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瞪大眼睛,眼球凸出充血,嘴巴张大却无法发出声音。
在他们惊恐的表情中濯和拿出一小白瓷瓶,往村民身上一浇。
村民们在无声的呐喊中化为红色的血液,潺潺流入神庙旁的草地里。
这是化尸水,但凡沾上一点,便骨头连着筋一起融化消失,谁也发现不了。
回到神庙里,他确保身上无肮脏的血腥味,拿锅把鸡给炖上,再把柴火升起另一个火堆。
温暖的火焰靠近江听冉躺卧的草垛,橘黄色的光照耀在浓墨重彩的美丽脸庞,给她取暖。
江听冉这下好很多,对入庙抢劫这遭一无所知,迷迷糊糊的睡着她还是冷。
像是彻骨的寒冷侵入骨髓,濯和过去安抚她,在柴火边驱散出去的冷气后,把她拥在怀里,用身体给她取暖。
小粉蛇在两人镶嵌的身体上趴着,不肯挪动一步。
江听冉身体回暖,就这样熟睡,那锅鸡汤最后热好又冷掉凝油。
第二日,江听冉彻底不疼了,她睡得神清气爽,恢复活蹦乱跳的精神气。
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个铁箍似的手臂。她挣扎着动了动,那手臂就放开了她。
“主子醒了?”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一夜过去,濯和好像变了个人。
眉骨本就深邃,现在更是深得像沧海的漩涡,好像再看就会陷进去,鬼斧神工的脸上还带着两条泪痕。
衣服更是紧绷得不合身,露出的身材让江听冉倒吸一口凉气,就差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动动胳膊,她才发现濯和的衣服似乎是自己盖着,小粉在上面懒洋洋的躺着。
身体也是清清爽爽的,她回忆昨日的情景,总算明白濯和都干了什么。
江听冉想笑他,但是又觉得不该笑他。算了,自己心里偷着乐吧。
相处十几年,她没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有害羞的情绪。
亦或就算意识到这事她该害羞,可她却害羞不起来,因为濯和就像是她的身体一部分,是她的左膀右臂。
这是独属于她的小奴隶。
濯和把凝固冷油的鸡汤倒掉,又去农家捉回老鸡炖汤,势必要给江听冉把身体补回来。
江听冉已经解释过自己好得差不多了,一向听话的濯和在这件事情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固执。
她便由他去了。
坐在濯和用榕树藤条自制的秋千上,她百无聊赖的晃荡着双腿,仰头观察这棵阴气沉沉的榕树。
十几个人合抱可把这榕树粗壮的树干丈量,繁茂森绿的树枝伸展开来,绿叶层层叠叠的点缀着。
上面挂满红色的布条,带着雨后的水滴滑落在地,是湿润浓稠的红色。
江听冉没来由的喜欢这里,藤条荡漾下来非常漂亮。
“若是我死后躺进棺材,我的棺材倒是可以埋在这榕树下。”她喃喃自语。
伸手去够垂落下来的枝叶藤条。
一声焦急苍老的声音传来,“小姑娘别碰!”
江听冉停住触摸的手,回望过去。
是一个老妇人,濯和正在她手上买鸡蛋。
刚开始老妇人死活不敢进入这一方神庙的小院,奈何那高大俊美的青年给的实在太多。况且也无人把守,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入神庙。
手里的鸡蛋卖出,老妇人颤颤巍巍把银两揣进怀里,朝江听冉好声好气的解释,“这榕树在咱们兰花村已经有几百年了,它有灵性,是给神庙消除脏东西的。破坏了榕树要倒大霉甚至丧命啊!”
端详眼前的老妇人,江听冉发现她先前见过,正是那方正阴森的旧房屋里住着的,她还有一个儿子。
“神庙里还有脏东西?”江听冉觉得可笑,那庙宇内凶神恶煞的神明着实丑陋,里面最肮脏的东西便是那些神。
老妇人见小姑娘如此不懂事,看在那颇多的白银份上,她还是规劝,“这里神庙外面那口井经常有人死,榕树聚在井水边死人的阴气。”
“为什么会死人?”
那老妇人便不肯回答,只叫江听冉他们赶紧走,这里不是外乡人呆的地方。
见江听冉明显不信,她转移话题,“你们还是去县上吧,县上比这好,有人气。听说县上在举行‘神明巡游’,咱们县里最大的富商贾大富在撒钱玩嘞!见者有份!要不是我这老胳膊老腿不能去,早就不在这里卖你们鸡蛋了!”
说完就不理江听冉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