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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斗法

义律乌代又去换了朝服,就是那套褴褛的巫师套装,然后回到国王的王庭。在小宛国,义律乌代所到之处,周围都带着阴风,谁敢阻拦。他对国王的亲兵说:

“去叫国王出来见我。”

“正是国王飨宴的时间。”国王亲兵有点为难,不得已回答他说。

义律乌代不悦,怒目直视国王亲兵,他呵斥说:

“吃吃吃,早晚都要吃得国破家亡。去。叫他。”

国王正在饮宴,听说义律乌代呼唤,不敢耽搁,放下了饭碗,匆匆赶来王庭。义律乌代不图小宛国已是万幸,他也顾不得国王的体面了。

“吃饭!”义律乌代不等国王坐稳,他便说。

“是......啊,吃完了,吃完了。”国王惊慌地回答说。

“大事已成。”义律乌代眉间掠过一丝喜悦,他说。

国王是一头雾水。最近没有什么动静,匈奴人也就是吃吃喝喝,催水,催粮,催女人,有何大事。他敷衍说:

“好,好,成了就好。”

义律乌代不屑地瞅了国王一眼,不无嘲讽地说:

“什么大事呢?就好好好的。他们要杀宇文摩耶。”

国王明白了,这个义律乌代,真够狠的。为了王子的私仇,不惜动用小宛国家的力量。上次有胜天的眷顾,杀宇文摩耶未能如愿。时至今日,还是耿耿于怀,不忘私仇。他又不能反对,他说:

“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将军派人去杀了他便是。”

义律乌代吃惊地望着国王,不清楚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他说:

“宇文摩耶是楼兰王在楼兰的唯一王子。杀了他,就断了楼兰国的根脉。哪有那么容易。”

国王大惊,这消息封锁得严密,他是真不知道。如果宇文摩耶真是王子,那么杀匈奴王子,就成了王庭内部的斗争,从道义上讲,别的国家也就没有逼杀宇文摩耶的道理了。他说:

“有这事!楼兰王并没有宣告。”

“是暗的。杀了他,楼兰将无王继承大统,自会乱了阵脚,拿下楼兰便不费吹灰之力。”义律乌代明白,策动小宛和于阗杀宇文摩耶已再无理由,只有从暗处着手。他说。

国王来精神了。赶快拿下楼兰,便可甩开这帮不胜其烦的匈奴人了。转而一想,不免又忧愁起来,他失望地说:

“楼兰国王尚在,何日楼兰国才能自乱阵脚。”

“我自有安排。杀了宇文摩耶,大战之时,我自会确保楼兰无王。”义律乌代信誓旦旦地说。

国王只知道义律乌代残忍狠毒,对他的设计全然不信。他满腹狐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把这帮瘟神送走。他说:

“那好吧,但愿胜天不再乱了我们的好事,快点杀了宇文摩耶这个瘟神。”

“那三个女人是哪里的人?”义律乌代突然转过了话题,这才是他要找国王出来的正事。他说。

“反正不是小宛人。哪里人,我不清楚。听说媚得很,一定好用。”

“那好,不用送军营了,都交给我。”义律乌代有点神秘地说。

国王不由淫笑,他说:

“久不见将军叫女人,趁着心情好,也该放松放松。”

义律乌代图谋楼兰,不贪恋女色。谋国称王,才是他眼前的大事。有了王国,何愁无女色。他说:

“不,我有大用。给楼兰人再加一把火,让他们尽快下定决心,杀了宇文摩耶。”

国王不由在心底里暗赞义律乌代,谋国图大业,按住欲火,不近女色。

三位女子,原是匈奴人的一个旁支。国破家败,被敌人俘获,失去自由,由战胜国转卖,没有身份,沦为军中性奴。匈奴人白,三位又正当青春年华,貌美如玉。

阿其格为三位之最,个子高挑,眉眼撩人,又略懂女巫方术,使法出来,撩得男人们死去活来。

义律乌代得到三位女子非常高兴。他稍事调教,特别注意到阿其格,带其到隐秘处,暗授法术小技,便命人密送楼兰。

宇文摩耶独闯小宛国的时候,杀了义律乌代的手下,义律乌代大怒,他领兵出城,看宇文摩耶一条混铁链枷棍东挡西突,宛若龙蛇,技艺不在他自己之下,暗有爱慕之心。义律乌代并没有出战,看宇文摩耶从阵中杀出,扬长而去,忽然忆起了大计。一任兵卒去追,却被接应的索隆拦住了。看他们且战且退,疑有伏击,这才收兵回营,为自己赏识宇文摩耶,自作多情懊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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