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清晨,林天山断风崖,帝国内最有名的山脉之一。
断风崖,更是深渊凶地,传说在这下面,深不见底,若是丢下一块石头,甚至九天九夜也无法坠地。
在这上面,一位少年身着黑衣,细细看去,背影颇有几分熟悉,镜头转至正面,这……赫然是不久前哪位被云天宗逐出弟子陆丰,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满脸的淤青,衣衫尽数枪眼……支离破碎,嘴角处的鲜血尤为刺眼,几道呼吸之间,胸膛在激烈的起伏,彰显着此刻他的筋疲力尽,但,他那鹰历的眼睛,却是正冷冷凝视着山崖上的另一头,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英俊少年身上,眼神之中蕴含嘲讽。
在对面,英俊少年脸庞有些阴沉挥了挥一杆散发出阵阵寒冰之气的银枪,拖起一股能量涟漪,在度对着他杀了过来!
枪临身躯,捅在衣衫之上,鲜血四洒,同时产生一股反弹的力道,让得陆丰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重重的摔在了山崖边缘的地面上,刺眼的鲜血,溢出嘴轮。
挪动着身形,靠到一块巨石之上,陆丰大笑了两声,这一重击之下,他已经是奄奄一息,穷途末路:“咳咳……想要属于我的东西,我觉得你不配。”
他面前这位要杀他的英俊少年,名叫宁泰,是皇城五大家族前任家主宁译伯唯一的儿子,家族在皇城的名望与影响力很大。
本来他与宁家其实在云天宗里本来无太多交集,也往日里也无冤无仇,不过就在昨日他被逐出宗门消息一经放出,便有很多人打他的注意,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他身上这本玄阶高级功法。
“我配不配,还轮不到你这云天宗遗弃的废物,指手画脚。”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看来我也只能抢了!”嘴角一扬,名为宁泰的少年一阵冷笑。
闻言,陆丰不甘摇着头,被宗门抛弃的他,如今已然是走投无路,不过他并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轻生的想法,而是准备想办法恢复记忆,尝试着寻找父母、亲人,抱着这样一道信念,可……或许是天意弄人吧,如今被他逼上了断风崖的绝壁。
在他现在所依靠的巨石旁边,仅仅几米之处,乃是万丈深渊。
断风崖,四面皆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在帝国内是林涧山脉不折不扣的死亡深谷,无数年间,坠下断风崖者数不胜数,十分凶险,就算是一位灵体强者不慎跌入其下,也是必死!
“宁家……好一个宁家!我记住了!”
拳头用力缩了缩,陆丰牙齿一阵吱嘎,渲染出他此刻心中极大的怒火。
“一个武者一重的废物而已,记住又如何?我们宁家未曾惧过谁,没了云天宗庇佑,如今的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宁泰的言语,宛如神灵的判定。
陆丰以前在云天宗里不管在怎么天赋异禀,高高在上,老宗主如何如何的器重,如今也只是一个路人皆知的废物,以前他没法比,现在嘛,两个人,也是不在一个阶层上,只不过这个身份,却是早已掉包了位置而已。
陆丰怒极反笑,漆黑的眸中燃起决然的暴怒,其冷清的脸庞,也是变得愈发恐怖起来。
虽然这几年中一直受到嘲讽和白眼,陆丰都是淡然处之,不过在他心中,却也是有着属于他的底线,宁泰这番言语,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一般,正狠狠的刺在了他那仅剩的一席尊严之上。
“啊!”
山崖上,某一刻忽然传出一声宁泰的惨叫声,也不知何时,陆丰犹如疯狗般,从巨石旁扑向了后者。宁泰受到这股力道向后退了几步,后退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些枯树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几名属下见主子脸上挨了一拳,略微失神,待反应过来后其怒意迅速蔓延至脸庞。
“少爷您没事吧!”一名机灵一些的手下赶紧过来搀扶。
“我草,妈的……你说有没有事。”脸庞真真实实的传来的那股火辣,让得宁泰从惊骇之中立马回过神来,冲着这名属下屁股上就是一脚,嘴角恶狠狠的抽了抽:“上去帮忙,找死,给我打死这疯子!”
“妈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以前那个云天宗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了,兄弟们,别停手,打死这个废物!”
顿时,一群侍卫冲了上去,对陆丰一阵拳打脚踢,片刻之后,感觉到自己眼皮越来越沉,恍惚间,他身体渐渐的麻木,脑海一片空白。
“难道我这是……要死了么?我还没有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我不甘心……”伴随着心头的这道自问声落下,他的视线骤然阴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