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爆发了，不仅仅是学校里的不愉快，那些人的谣言与排挤，还有在程家亲身经历的每一次战争，她永远都是孤身一人。教室里这一次真正的静了下来，老师还站在讲台上发着火，在同学们安静下来之后他以为是他的威严终于建立起来了，可慢慢的，前排的同学都在回头，一个压抑的哭声传来，他才发现坐在后面的莫黛在哭。“莫黛，你哭什么？你身体不舒服吗？”他问。

除了莫黛的哭声，教室里鸦雀无声。

老师走下讲台，走到莫黛旁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莫黛摇了摇头，她想停止哭泣，可是她做不到，她有太多眼泪要流出去，她甚至有点生气，为什么同学们要静下来，为什么不能像刚刚那样吵吵闹闹，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她，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你别哭了，你这，哎呀，”老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还是去医务室吧，你一直这样哭也不是办法，还扰乱课堂纪律，可以吗？”

莫黛挡着脸，颤抖着站了起来，老师扶着她，从教室后门离开了。

到了医务室，班主任很快就来了，她上来就说：“莫黛，你别哭了，因为我得联系你的家长，规矩就是这样的，我相信你也能理解，对吗？”莫黛哽咽着说：“别找家长，老师，求你了，他们不愿意来的。”班主任于心不忍，她看了看莫黛，只能说：“但是得有人来接你，你不能一个人离开学校，我知道你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他们在家吗？他们能来的话，你就跟他们走吧。”

“在家，他们都在家，”莫黛想了想，“我二哥在家，我知道我二哥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莫黛希望是程若竹来接自己，而不是程书含，因为她觉得程若竹没那么在乎自己，他会愿意来接她，因为这是不得不做的，可是关心莫黛从来不是他的责任或是义务，他也不愿意主动承担，如果是程书含来了，哪怕只是作为大哥的责任感，他也会关心莫黛两句，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即使他也不会真的往心里去，莫黛也不愿意自揭伤疤，一次次的哭诉没人愿意相信的真相。

班主任给程若竹打了电话，程若竹赶来的时候，莫黛已经收拾利落，在校门口等待着他了，班主任一直陪在莫黛身边，见程若竹来了，就说：“你是莫黛的哥哥，莫黛身体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你带她回去吧，让她别把自己逼太紧，别有压力，等待调查就好。”程若竹跟班主任道了谢，就带着莫黛往家走了，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路过一家快餐店，他才停下脚步，说：“这么早回家也太无聊了，你想吃冰淇淋吗？我请你。”莫黛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两人进去后，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待上餐的时候，程若竹一直观察着莫黛，看了半天，他才问：“你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我给你的早饭吗？”莫黛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笑了笑，说：“不是，你给我的面包很好吃，但我不舒服不是因为这个。”程若竹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你为什么不舒服？你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单纯想逃学？”程若竹问。

“我不舒服，身体没什么事，但就是不舒服。”莫黛说。

“你心里难过是吗？发生什么了？”程若竹问。莫黛看向窗外，不想回答，在心里埋怨你为什么要问。程若竹追问：“是和你这几天遭遇的事有关系，还是跟家里有关系？”莫黛抿了抿嘴巴，说：“都有吧。”

“那我知道了。”程若竹说。

服务员送来了冰淇淋和汉堡，还有一些甜食，莫黛看了一眼，问：“你现在可以吃这些东西了吗？你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程若竹不久前刚出院，他做了阑尾炎手术，忌口了很长时间。“没事了啊，我觉得没什么事了，偶尔有点痒。”程若竹说，他拿起汉堡吃了一大口，但咀嚼的很慢，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养成了细嚼慢咽的习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程若竹说。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叫我来，不叫大哥来？”

莫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应该怎么说？说因为我觉得你比较敷衍我，不在乎我，懒得问我发生了什么，而大哥会稍微比你善良一点？可程若竹不是这样的，至少今天的程若竹不是这样的，他还知道问，还知道试着理解她，甚至愿意请她吃冰淇淋，在他们小的时候，莫黛无数次经历过，三兄妹中的就一个提议出去玩，挨个询问一遍愿不愿意，却唯独跳过了莫黛，哪怕她就坐在他们旁边。

“怎么不说话？”程若竹问。

“不知道说什么，”莫黛看着窗外，“没有为什么，就是叫你来了，可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