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我还知道什么叫忘恩负义，什么叫信口雌黄，什么叫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你也不看看你妈什么德行！”

已经有多少年，莫黛没有回想过母亲了，因为一旦去想，就是止不住的思念和委屈，但凡有一丁丁点的念头，那都是深夜躲在被窝里流不完的眼泪，莫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她感到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动作比思维快了一步，她一手抓住白玉枝的校服衣领，一手甩了狠狠的一巴掌。

“你们在干什么！”程若竹抓住她们两个，一手一个，可是仍然阻止不了莫黛击打白玉枝的动作。等莫黛恢复冷静，她看到周围的人全在看他们，她也知道自己刚刚失态的样子已经被学校里的那么多人尽收眼底。白玉枝被打懵了，她呆呆的，好像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一样，她白皙的脸蛋上红了一片。

白玉枝什么都没说，她甩开程若竹的胳膊，异常冷静地看了看另外两位当事人，对着程若竹说：“二哥，早点回家，大哥很担心你。”说完，整理好自己的校服，转身离开了。

程若竹本以为妹妹会发疯般的报复莫黛，毕竟白玉枝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可是看着妹妹冷静自持的样子，他却百感交集，有心疼，有羞愧，有愤怒，可是这股子愤怒也不知道是针对谁的。他头疼地揉了揉头发，低头看莫黛，看见的却是莫黛无声哭泣的样子。

“你...”

“你别哭了。”

“不是，想哭还是哭吧，憋着也不好。”

莫黛擦了擦眼泪，说：“你去看看白玉枝吧，安慰她几句，但是别说我向她道歉，我不会道歉的。”程若竹内心很震撼，他很迷茫，这是什么意思？莫黛自己不需要安慰吗？她也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是在为他跟白玉枝的兄妹情谊着想吗？还是说，是在赶他走？

“你是，你到底...”

“她真的很担心你，她很需要哥哥在身边，”莫黛说，“今天在学校她还特地来找我问你为什么不回家，你去看看她吧。”

其实莫黛不想让程若竹走，她也需要有人陪陪自己，安慰自己，可是她知道，她与程若竹终究不是一家人，更不是一路人，程若竹自始至终属于程家，属于白玉枝，自己只是一个临时避风港，等他不呕气了，他自然会回自己的家，都不必等人来找，自己都知道收拾好，带上一些小点心，奔向自己的同胞手足，只有莫黛是多余的那个，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

程若竹一言不发，可莫黛知道他的痛苦和犹豫，于是她抬起胳膊，推了推程若竹。

“去看看她。”

你就不能短暂的陪陪我吗？

“她肯定很伤心。”

我也很伤心，我更伤心，可是没有人当回事。

“正好让我一个人静静。”

你去找自己的亲妹妹是正确的，可是我会恨你，你的亲妹妹一直都在欺负我。

“好，我先去看看玉枝，你平静一下，我，我晚点来找你。”程若竹说。

程若竹走了，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莫黛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程若竹转身的时候，她就在想，如果程若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那么她真的会恨死他，可是老天爷有意在跟她开玩笑似的，不仅回头了，还是一步三回头，竟然显得有些可笑。程若竹走远了，消失在拐角了，莫黛也哭不出来了，她就看着那个方向，笑着，凄凉的，讽刺的笑着。

那一天改变了很多事情。

程书含一个人在家，他在莫黛如今空荡荡的房间里转了又转，他想了很多事，最后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若竹寻找着自己的妹妹，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就看不见人影了，也许是打车了，也许是赌气了，他绞尽脑汁，要不要买小蛋糕？要不要买奶茶？

白玉枝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默默流泪，这不是回家的公交车，她只是随便上了一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只想要回自己的哥哥。

莫黛一个人四处游荡，她不想回自己的出租屋，太孤独，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漫无目的在夜晚中流浪。

然后发生了车祸。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