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黛在犹豫,她很想去找程先生询问一下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情,可是她知道她不受程家人待见,而且上次如此闹翻,这么多天一句联系也没有,一回去就是要找自己的亲生父亲,更是把白眼狼这个名号坐的不能更实了。眼下的情况虽然不复杂,但是没有台阶下,要她回去虚情假意地认错,然后再三斟酌,小心翼翼地问自己亲爸的事情,这太恶心了,莫黛做不出这种事,她希望能寻求帮助,可是找谁呢?同班的白玉枝?虽然白玉枝确实巴不得自己赶紧走,可是她跟白玉枝的关系太僵了,主动跟白玉枝寻求帮助?自己本来就被她踩到脚底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招惹白玉枝比较好。
程书含?程若竹?莫黛仔细比较起来,程书含在家里的话语权向来是较高的,等以后程书含工作了,有了经济话语权,那么他的地位会更高,而且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眼下的情况,让莫黛对程书含有了一些异样的抗拒感,那么,跟自己同吃同住好几天的程若竹呢?其实本来莫黛根本不需要考虑程书含跟白玉枝,直接考虑程若竹就好了,毕竟这几天他们俩的关系可以说突飞猛进,拜托程若竹帮忙,他未必会拒绝,只是想到他是跟家里人吵了一架才出来的,莫黛自己都放不下面子,程若竹就能吗?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只能如此了,莫黛坐在座位上,在数学老师的讲课声中哀叹连连,忧心忡忡。
放学的时候,莫黛留了一会,班里的同学都走的差不多了,莫黛还在原地犹豫,她一直在酝酿要怎么跟程若竹交涉,让程若竹同意回家帮她打探消息。等到莫黛跟着大部队的尾巴走出校门的时候,很意外地又看见了程若竹,难道他每天都来接自己吗?
莫黛心中有些受宠若惊,可是下一秒,她就看到了程若竹身后的白玉枝。莫黛僵在原地,不知道是该上前打招呼还是转身独自溜走,不等莫黛做出决定,程若竹就向她招了招手,可是表情却冷冷的。
“二哥。”她走过去。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家?”白玉枝问道。程若竹不耐烦地眼睛四处瞄来瞄去,不肯正面回答问题。白玉枝看了沉默的莫黛一眼,又说:“你知道爸妈很生气吗?不过他们俩一年到头都在生气,我们也都习惯了,可是你伤到大哥了,你知道吗?”
程若竹哀伤的、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二哥,你这几天也不回大哥的信息,大哥很担心你,大哥担心我们每个人,我知道这么说好像什么错都是你的似的,这么说是不应该的,可是大哥真的不容易,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起来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呢?”白玉枝说道,这番话连莫黛都在内心感慨难得白玉枝能说出这么有情有义又懂事的话。
“你们先聊,我先回去了。”莫黛说,她虽然也有自己的事情,可是她不打算掺和进程家的事情。她刚转身,就被程若竹抓住了她的书包,直接把她捞了回来,“你别走,我没钥匙。”他说。
“你怎么没有钥匙?家里的钥匙你不可能没有。”白玉枝刻薄地说。
莫黛也叹气,忍不住说:“你们的事情就自己去解决不好吗?非要我在这里旁听做什么?”白玉枝闻言,立马瞪向她,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家就非要多你一个。”莫黛没说话。
“玉枝,别这么说。”程若竹制止道。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你能向我和大哥迁怒,我就不能向莫黛迁怒?”白玉枝说,她不高兴极了,也许自己都说不清此时此刻究竟是在气急败坏的胡言乱语,还是真情流露的委屈怨念。
接下来三个人都沉默了,学校门口的人来人往中,谁也没说话,他们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可经历的导火索都不同,各自的委屈也没法跟别人共情,可偏偏一个家庭的出身让他们不得不凑到一起互相怨恨。
“没必要这样,”莫黛打破了沉默,两人都看向她,“你们是一家人,亲兄妹,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伤和气,闹成这样,反正,反正我亲生父亲不是也有消息了吗,没准他很快就会来接我了呢?”说着说着,莫黛笑了,苦涩的,小心翼翼地笑了,她自己都没能料到自己还能笑出来。
程若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确认道:“什么,你说什么,你亲生父亲?什么时候的事?”
白玉枝冷冷地说:“爸爸一直在想办法联系她的亲生父亲,挺好的,反正她也瞧不上我们家,让她趁早回自己家去吧,别忘了这些年给她花的钱就好。”
“我瞧不上?”莫黛反问,“你知道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吗?”
“我有什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