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了。

若竹难受的时候不说，可是在这个家里，除了最受宠的白玉枝，有谁会主动说自己难受呢？程书含心中百感交集，有愤怒，有嫉妒，有心寒，可此时此刻，还夹杂着委屈，他很想问问莫黛，究竟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是在推若竹呢？他以为若竹要离开这个房间，但他想今天就把这件事说清楚，解决掉，所以不会让任何一个当事人提前离开，触碰到若竹的肩膀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没控制好力气，还没来得及道歉，就被莫黛斥责了。

“你老是这么凶，你老是这么居高临下的，”莫黛还在哭诉，“怪不得二哥都忍不住跟你呛声。”她一股脑的说着，却忘了程若竹呛声事件是重生前发生的，当时程若竹跟她描述这件事，虽然隐去了他以前偷看她日记的部分，但是她依旧能理解程若竹的爆发。

程若竹本来就处在很尴尬的处境中，被莫黛这么一说，他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跟大哥呛声了，大哥的脸色越发的冰冷，看起来好像在笑，但是冰冷的气息明晃晃的宣告着他的怒火。

“好，我装好人，我笑话你，我推若竹，我虚伪可耻，还有吗？”程书含问。

“还有，还有你老是自以为是，小时候我一跟你说话，你就说我有被害妄想症，你就是不想搭理我，行，那就不搭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连我亲生父亲的事情都想管，你有什么立场？你爸爸都支持我，你在这拿我们撒什么气！”

“还有吗？”

“还有，还有，还有你什么都不知道...”莫黛渐渐无力，她不仅仅是哭累了，她的精神也颓败了，当情绪全部发泄出去后，她的心中只剩下了空虚，她感受不到愤怒或是委屈了，只觉得无所谓，怎样都好，静静的等待终结就好。现在她需要等待的就是来自程书含的审判，只要程书含说一句你真幼稚，说一句你闹够了没有，她就缴械投降了。

“好，说够了，那我也说一句，”程书含说，“我不是要推若竹，我刚刚以为他要走，想让他坐回去而已。”

程书含没再说其他的，他转身离开了，带上门的动作都是轻轻的。

在这之后，沉默一直持续到傍晚，白玉枝回家才被打破。

“我们没吵架。”程若竹心虚地说。

白玉枝自然不相信，既然在二哥这里什么信息都得不到，那就去磨一磨大哥好了。此时程书含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白玉枝轻手轻脚地进来了，明明连门都没敲，却还要蹑手蹑脚的，程书含微笑着看向她，白玉枝凑到她旁边用气音说：“大哥，我问你一件事。”

“直接问吧。”程书含用正常音量说道。

“那我说了，大哥，你和二哥是不是吵架了？你是不是骂他了？”白玉枝满脸的不忍，自打上次跟二哥说有心事要告诉她，她心里其实就没有真正的抱有希望，二哥其实也是个要强的人，肯定不想让妹妹担心他。听到这个问题的程书含只能沉重的叹气，在内心感慨原来自己的形象真就差到这般田地了。“为什么是我骂他了呢？”他无奈地说，“我骂他做什么，骂了他，他的身体就能变好了吗？那按照爸妈骂他的频率，他早就健健康康的了。”

“身体？”白玉枝感到诧异，“我没说他的身体啊，我是说，二哥的压力很大，有心事，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其实家里压力最大的是大哥你，但是至少你在一步一步的稳定走着，可是二哥每天就是收拾冰箱，要么就一大早不知道出去做什么，爸妈一在家就骂他。”

程书含不说话了。

“不止是我担心，莫黛也担心...”

“好了，我知道了，”程书含说，“你快点收拾一下你的房间吧，看你的床上乱糟糟的，今晚爸妈应该回来了，看见了又要唠叨你。”

等程书含放下书，准备去厨房做晚饭的时候，他看到程若竹一个人忙前忙后，一边锅里烧着水，一边在案板上切着青菜。“若竹，你准备做什么？我帮你。”他说。程若竹一哆嗦，扭头看着他，说：“想做酸辣牛肉汤，还有炒青菜，大哥你帮我洗一下食材吧。”

两人无声的合作着，等把金针菇和干豆腐下锅的时候，程若竹终于忍不住说：“那个什么，大哥，你知道莫黛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跟她生气了，她也没再跟你生气了，就是不好意思说。”程书含笑道：“你们俩在这表演里应外合呢？我能吃了你还是吃了她啊，你俩还得轮流给对方求情。”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别说这个事了，翻篇了，说的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