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

“其实她说的挺对的。”莫黛的声音突然传来，兄弟俩都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满脸倦容的莫黛站在一边，“不过好在我也快离开了。”

“你吓死我们了，”程若竹说，“什么时候起的床？一点声音都没有，快来吃饭。”

莫黛坐在平时坐的位置上，跟程若竹挨得近一点，她看着程若竹的伤痕，无精打采：“你妹妹说得对，你被弄成这样，跟我就是有直接关系。”

“吃饭吧，莫黛，”程书含劝道，“你二哥是个男人，不要总是这么可怜他了，他自己也害羞，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没有害了谁。”

“跟是不是个男人有什么关系？男人女人都是人类，人类受到伤害就是应该被其他人类同情，因为能共情才称得上是人类。”莫黛嘟嘟囔囔，接过了大哥给她的豆浆。“是是是，有文化了，已经能扯到全体人类了，人是铁饭是钢，你先吃饭吧。”程书含说。

等餐桌上的食物被消灭的差不多了，程若竹问：“大哥，没人给你打电话吗？咱爸还没醒？那医院的人不管这个吗？”莫黛忍不住说：“不可能到现在也没醒吧，打昏了而已...”

三人正疑惑的时候，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三人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门被打开，是风尘仆仆的程夫人，她面色不善。“妈，你回来了啊。”程书含硬着头皮打招呼。

程夫人没好气的关上门，走到餐桌前，视线在这三人脸上转来转去，问：“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吃完饭。”她看着莫黛。程若竹说：“莫黛请假了，她昨天发烧了，去医院输液，今天，今天还是有点发热，就叫她再休息一天了。”

“呵。”程夫人没再追究，莫黛的直觉告诉她，暴风雨立马要来了。

“谁干的？”程夫人突然问。

“什么？”

“你，还是你？”程夫人看着程若竹和莫黛，很明显，她已经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了，现在是在兴师问罪。“是因为我，”程若竹说，“都是因为我，所以才...”他的话还没说完，莫黛就承认了：“是我，我打的。”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落在了莫黛的脸上，随着那声清脆的声音，莫黛的头偏了过去。“你是不是疯了啊？”程夫人说，“你做人也太狼心狗肺了，我们养你这么多年，到头来你敢动手打人？”程若竹解释道：“不是，妈，不是这样的，她也是没办法，是为了帮我。”

“帮你？”程夫人的眼睛发出一种恶毒的光，“你那是该打，她是在帮你？她那是在害你，你就是欠教训，你爸没有权利教育你吗？”

“是我的错吗？你看看这些！”程若竹激动起来，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的头，还有自己的脖子，“这是教育吗？你觉得有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你到底有完没完？”程夫人瞪着她的二儿子，“你到底还想跟我们讨多少债才高兴？我们养活你就是在造孽。”她骂完，就立马把注意力转移回莫黛身上，好像她的二儿子根本不值得她关注似的。“你啊你，你有点太不要脸了，”她用手指着莫黛的脸颊，莫黛感受到了被指甲扣在脸上的痛感，“我们说你什么好？这么多年，钱也花了，什么没给你付出过？到头来你是怎么报答我们的？你自己白眼狼就算了，还在煽动我儿子，你看我儿子被你影响成什么样了？”

莫黛只觉得可笑，被扇耳光的时候，脸颊上是火辣辣的痛，可是身体再痛，也痛不过内心，她感觉得到程书含和程若竹担忧的目光，这让她一边感动一边羞耻，为什么她就是保不住自己的自尊呢？

“妈，冷静点，你根本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要么你们俩单独谈一谈，要么就做人留一线，给彼此留点体面吧。”程书含说。莫黛笑了，说：“对啊，阿姨，咱俩单独谈谈吧，反正你都已经觉得我在影响你儿子了。”

“你还有脸笑？”程夫人冷笑。

还没等莫黛说什么，程若竹突然抓着她要走，嘴里还抱怨：“单独谈什么谈，有什么可谈的，走吧。”程书含看着弟弟的行为目瞪口呆，程夫人也没料到二儿子突然掺和，抓起餐桌上的杯子就扔了过去，砸到了两人脚边，碎了一地，她大喊：“你们再敢走一步！你们俩想造反？”程若竹停下脚步，他看了看莫黛，发现莫黛并没有受惊，他便放下了心，说：“你俩我们是不是个人都不关心，还关心我们俩造不造反做什么。”

“什么？”程夫人愣了一下，“若竹，你在说什么？你是若竹吗？你还是妈妈的孩子吗，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是因为莫黛吧，你们俩从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