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醒过来的是程书含，其次是席潇潇，她听见了有人在客厅里走动的声音，出去一看，果然是程书含，他正准备做早饭，席潇潇告诉他：“我先走了啊，今天有点事呢。”程书含顿了一下，说：“这样啊，我还打算做点你爱吃的，昨天一天都幸亏有你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那这样，改天请你吃饭，请你去游乐园，怎么样都行，你决定。”

“行，说话算数啊，就咱俩，不带你的这些个拖油瓶。”席潇潇笑道，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过了一会，白玉枝走出房间，她脸色很不好，很明显没睡好觉，程书含叫她快点洗漱，吃完饭去上学，他想过让白玉枝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可是思来想去，觉得与其留在家里，不如去学校来的清净，家里指不定要发生什么，去上学都算是避难了。白玉枝一百个不情愿，她看着往日都比她早的莫黛没出来，就抱怨：“莫黛今天是不是又不去上学？凭什么啊？她都请了两天的假了，那我也要请假，我也不去了。”

“别闹了，莫黛昨天都发烧了，去医院输液了，晚上跟着我和若竹又跑去医院折腾一趟，你非要跟人家比什么，你都算是安逸的了，再说了，万一今天家里又出什么事了呢？你就愿意这么提心吊胆？听话，乖乖去上学吧。”

白玉枝衡量一番，觉得确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去学校吧，在学校好歹能过得开心一点。“潇潇姐呢？她回去了？”她问。

“是啊，她已经走了，昨天我顾不上你了，是潇潇姐照顾的你，改天你和人家说声谢谢，送个小礼物，知道吗？”程书含一边收拾食材一边说。白玉枝撇嘴：“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她照顾？再说了，她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

程书含做了一锅粥和煎饺，炒了盘青菜，又冲了几杯豆浆，看着莫黛和程若竹毫无动静的房门，还是放心不下，去了莫黛的房间。

“莫黛？你醒了吗？”没有回应。

他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看到莫黛裹在被子里睡得正熟，又去摸了摸她的体温，确认她没有发烧才放心离开。正当他准备再去程若竹的房间看看的时候，程若竹自己出来了，他的额头淤青更严重了，脖子上的掐痕也更重了，白玉枝吓了一跳，问：“二哥？你怎么成这样了？你昨天没抹药吗？”

“抹药了啊，但是总不可能一下就好了吧，医生说好歹抹个三天。”程若竹说，他的嗓子有些痛，“莫黛呢？没醒吗？”

“还没醒，你先去刷牙洗脸吧，吃点东西。”程书含叮嘱他。

等三人凑在一块吃早饭的时候，白玉枝突然说：“我好怀念啊。”程书含问她怀念什么，白玉枝说：“只有我们三个一起吃饭，上一次感觉是很久很久之前了。”兄弟俩都沉默了一下，白玉枝继续说：“我老是觉得这样才对，虽然还有爸妈，还有莫黛，但是那些时候我感觉都不对，只有我们三个的时候感觉就对了，上一次啊，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是小时候了吧。”程若竹给她夹了一个煎饺，说：“吃这个。对啊，是很久以前了，现在莫黛也是我们的家人，是爸爸带她来的。”

“爸爸为什么要带她来，是因为莫黛妈妈留下来的钱吗？”白玉枝放下筷子，严肃地问。

程书含揉了揉眼睛，其实他也没睡好，但是一想到自己睡在父母的床上，他就没了回笼觉的欲望，只能强撑起床。“这是他们的事情，是上一代人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你别纠结这个了，莫黛也是受害者，她有权利闹的。”

“我们不是受害者吗？那为什么每次她闹的时候，你们俩都帮她收拾烂摊子？”白玉枝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究竟来，这些日子她一直感觉怪怪的，好像莫黛突然取代了她的位置一样，明明她才是亲生女儿，她才是亲妹妹，却被两个哥哥推的远远的。

“我们不是帮她收拾烂摊子...”程若竹说，“总得有个人帮她，我们不帮的话，她该怎么办呢？”

白玉枝看着二哥，眼中含泪，心痛地说：“你帮她，你帮她的下场是什么呢？昨天，爸爸好像真的想杀死你。”程书含放下筷子，没了胃口，他只能安慰妹妹：“又不是莫黛害的，是爸爸的问题，你难道不明白吗？问题出在爸爸身上，就算没有莫黛，就算不是你二哥，总有一天也会轮到我和你头上的，而且莫黛也帮了我们，不是吗？她救了你二哥。”

“还说你们不是帮她说话。”白玉枝愤愤不平，“她快点离开吧，我讨厌死她了。”她把杯子里剩的豆浆一饮而尽，擦了擦嘴巴，抓起书包就出门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狠狠一摔，兄弟俩面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