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生理上没出事？”莫黛问。

席潇潇皱起脸，看上去十分苦恼，说：“就是，身体上没什么毛病，应该算是没什么毛病吧，但是精神上，好像不太稳定，哦，我说的是若竹，不过那小子一直都不太稳定，都习惯了，他家里人也只能一直看着他，现在都不敢再要求他怎么样了，生怕他出大事，书含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偶尔，压力很大的样子。”

“呃，你说的这些，跟过去没什么区别吧？”莫黛感到疑问，“我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啊，他们家的家庭关系一直很有问题，大哥总是压力很大，根本不是偶尔，一直都是，二哥其实也一直都是那样，但是没人在乎罢了。”

席潇潇奇怪地看了莫黛一眼，碎碎念：“你还蛮了解的。”

“所以，你跟大哥在一起了吗？”莫黛终于问出了内心的疑问。席潇潇看了她一眼，说：“是啊。”

莫黛无话可说了，压抑在自己内心的疑问就这样轻飘飘的得到了答案，原来只有她在乎，只有她在为此遭受折磨，别人根本不在乎，无论是席潇潇，还是程书含，他们顺利的迈入了人生的新阶段，开开心心的展望未来，这个未来中注定不会再有莫黛的身影，莫黛却幻想过要不要去他们的婚礼现场祝贺，现在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非要自取其辱，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离别时候的依依不舍，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莫黛不由得苦笑。

“怎么了？你好像，不是很意外？”席潇潇看着莫黛漫不经心的表情问道。

莫黛拆开一包薯片，夹起一片，直接塞进嘴巴里，咬的咔咔响，说：“不意外啊，当然不意外，毕竟你们爸妈都很看好，不是吗？尤其是大哥这边，一直都想撮合你们，不仅仅是他们的支持，你自己不是也如愿以偿了吗？”

“看好？才没有呢，”席潇潇说，“我爸妈早就不支持我跟书含的事情了，因为他们觉得程家过不了几年就会变成一个火坑，如果到时候结婚了，我的公婆不是善茬，而且估计还要我去补贴程家的公司，没办法，他们家这几年一直在走下坡路。”

下坡路？什么样算是下坡路？程家这么多年都跟穷这个字挂不上钩，就算发生了什么资金危机，也总是能及时化解，就是不知道使用什么手段罢了，在莫黛的印象里，最早的一次就是程先生挪用了莫莉留下来的财产和保险金，虽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但是按照那个年代来算，应该也算是大数目了。

“再下坡路，也比真正的穷人过得好吧，程家的生意现在是谁在打理？还是程叔叔？”

“程叔叔，还有书含，这两位是出主力的，阿姨给他们四处拉人脉。”

“拉人脉？”莫黛突然笑起来，“拉什么人脉？其实是在给二哥找个有钱的媳妇吧！”

席潇潇大笑起来：“你怎么知道！”

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实际上席潇潇早就跟程书含分手了，两人谈恋爱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恋爱期间也并不是很愉快，索性两人很快就分手，如今还能以朋友自居，程书含似乎并不在意，一头扎在了自己的生活里，只留下不甘的席潇潇固执的停在原地等他回头。席潇潇也试着向前走，所以也交了新的男朋友，每一段感情都无疾而终，或许是席潇潇一开始就不愿意，因此怎么也无法走到最后，而且后来连白玉枝都看出来，席潇潇后来找到每一任男朋友，身上都有程书含的影子，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会被时间治愈的，就在席潇潇逐渐以为自己能放下的时候，老天却跟她开起了玩笑，偏偏让她，偏偏在罗马，与莫黛重逢。

原本在席潇潇的记忆里，她已经不记得莫黛究竟长什么样子了，在莫黛离开程家之前，她不过跟莫黛相处过短短一天，只记得那是个瘦弱的，白皙的，沉默内敛的小姑娘，当她看着镜子里那个成熟美丽的亚洲女性的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下子就认出了莫黛，她当时心想莫黛长大了啊，长成大美女了，随后她想到，程书含见到现在的莫黛的话，会很惊艳，很高兴吗？

程书含跟莫黛谈过恋爱，是真的吗？这是一个禁忌的话题，连白玉枝也只是跟她提过一次而已，而且还小心翼翼，问她要证据，她说没有，只说是直觉，可偏偏就是直觉，让席潇潇隐隐感觉到，也许这就是真的，也许程书含的初恋真的就是莫黛，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这一切都太荒唐了。

“所以，你这些年，没想过跟书含他们联系一下吗？他们的生活远远称不上顺心，你没想过他们吗？”

“顺心？什么叫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