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棘没有理会林墨,对着老鸨说道,“白大帅说了,要讲文明,人命不是草芥,特别是宜春苑的女子,一个都不能受了伤,个个都是我爹的宝贝,懂?”
“是是是,白小姐,我一定保护好我们这儿的姑娘。”老鸨奉承道,满脸堆笑。
白棘说完睨了眼注视着她的林墨,隔着老鸨对望,林墨正神色复杂的盯着她,只一瞬,白棘微微一笑便错开眼,率先抬步离去。
林墨在白棘走后假意搂着兰香去到二楼,老鸨没有猜透林少爷的想法,是否会因为自己没有管理好生意而怪责,藏于宽大裙摆里的双腿早已打颤。
红颜知己兰香走出房间去看了刚从二楼被丢下的姐妹,身上被打得多处骨折,即便康复,那具身子也不中用了。
林墨听闻表情阴沉,喉结微动,只道了句,“要想继续接管妓院生意,就不要给我闹出人命。”
“是,少爷。”
“人牙子送来的人还有收吗?”
“上次少爷说过,来的姑娘就都是自愿的了。”
“以后再接待这种人你就自己上。”
“是是是……”老鸨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身体陡然一顿。
林墨出了妓院后,壮汉躺在妓院外,舌头的血流满上半身,正靠在墙边求救,听着脚步声,爬到林墨脚边,掏出口袋里的钱颤抖的拿给林墨,恳求他救自己。
林墨缓缓蹲下,眯眼一看,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巾放置在手中,隔着方巾把男子舌头上的小匕首拔了下来,血溅出后男子便因疼痛倒地。
林墨把匕首上的血擦到男子身上,仔细端详起来,这是把极薄但又锋利的小匕首,和食指一样的长度。他这个未婚妻,每见一次,都会有些新东西。
林墨眼神发阴狠厉,杀意露骨,冷漠地道,“手脚都砍了,别让他轻易咽气,活着也浪费粮食。”
陆离应了声,踢了踢脚下躺着的人,连叹两声,“虽说罪有应得,但遇到白小姐……再遇到少爷……算你倒霉,落得这样的下场。”
白棘独自一人走在空荡的路上,牵着马绳,对于林墨刚刚的贴身羞辱,忍不住耿耿于怀起来,但转念一想,他若不这样对她,就不是林墨,两个毫无相通之处的人,又彼此不容,结婚后还要夜夜共处一室,有得她烦的。
她还在山上时,便听人说山下年年打仗,诺森城内城市面貌衰败,而后的这些建设,林家出了不少力,新修的柏油路和两侧的梧桐树,掩盖了父亲这个军阀的暴行。
父亲是土匪出身,祖辈靠着盗墓发了家,在山中占了几座山为王。
如今的统帅,看中了父亲的忠诚和愚蠢,两人在外是异姓兄弟相称,她8岁那年徐统帅交了钱,到父亲山中避难。
她常和徐统帅的儿子一起玩,偷听到此人是时叔父口中的大人物,便告诉了时叔父,时叔父说政局动荡,让父亲趁此机会把山中的所有抢劫所得和盗墓所得给当时只是个小官的徐统帅,父亲有2000多个土匪弟兄,连人带钱给统帅表忠心。
混战几年后,徐统帅上台,才有了今日拥兵40万的白大帅。
林家祖上是皇亲国戚,任朝代更迭,战争频发,各国入侵,林家始终能保住些地位,从未衰败落魄过。
林家祖上就留了众多产业,林老爷会投资,无人能查清到底有多少家底。
要不是如今军阀割据,战局混乱,即便她是大帅的女儿,来10个她也够不上林家这棵参天大树。
林家爽快答应这门婚事。
只是从和林家定亲以来,林家上下,除了林墨这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常和她斗嘴动手,其他人表面都对她甚好。
但她清楚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形象。
回白府后,二姨娘和妹妹白素心从府外参加名媛宴会回来,两人挽着胳膊,亲密交谈着,迎面朝着白棘走来,这是白棘最梦寐以求的画面。
二姨娘明里暗里欺负她,她从不低头,也绝不挑头,昂首挺胸地走过去,目空一切。
二姨娘进府就听下人说白棘到妓院挑了10个女子来家中,10个,哪天才轮得到她到大帅那吹枕头风,憋着一肚子气,嘲讽道,“诶呦,白大小姐,一个女子去妓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男子去找鸡,你不会是去找鸭吧?你不要名声我家素心还要。”
白棘脚步顿了一下,眸色骤冷,轻笑着。
“姨娘,既然知道我是白家大小姐,我干爹的干女儿,林家的儿媳,你这么污蔑我,我是要掌你的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