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训练场和无人处没日没夜的练着，不知疲累。

“将军，需不需要劝劝她？”唐昀担忧地看着凌望舒活跃于马上的身影，几次惊险差点被摔下马，可仍旧表现得坚韧不拔，就连唐昀都不禁暗暗惊叹。

“让她练吧。”顾凭阑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下属，多多给予凌望舒帮助。

这日，凌望舒在训练场上练习射箭，唐昀已经将要领教给了她，半月有余，她只觉得自己都要练出麒麟臂了，却仍然很难正中红心。

“去你的，真见鬼了！”凌望舒将弓箭丢到脚边，一屁股坐到了草堆之上，这几天学骑马的时候吃了很多尘土，让她觉得咳嗽都咳出沙子。

“持弓要稳，眼神要准。更重要的是你的心不定。”

凌望舒闻言看去，顾凭阑已经收回目光，拾起她丢下的弓箭，搭箭开弓，稳稳射出，正中靶心。一气呵成得让她十分不爽！

她是心不定，因为要挂念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父母的葬礼，还有赵素雅的病情，她耽误太久了。

“顾衍约三日后会来和我们会合。”

凌望舒闻言双眼放光，既然顾衍都能离开榆阳了，是不是代表洪城以北再无战事？“榆阳城没有危险了吗？”

顾凭阑摇头。“他们当时严防死守正阳城送信出去，准备一举歼灭裴家军主力，再慢慢生吞大越国土，谁知算漏了你。”

“所以，他们的主力均放在了正阳城关，暗道一战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主力溃散，只能退守到他们目前唯一攻占的城池。”凌望舒顺着顾凭阑的话说了下去，她思忖着，心里猛然升起了一个念头，让她从地上惊起，“你们——”

“你们要在那座城里做最后的决战？”她问。

顾凭阑仍旧摇头，“最后的决战只能是在他们的国土之上。”

凌望舒点了点头，喃喃地说：“只有他们退无可退了，才算是赢。”

顾凭阑见她一点就通，嘴角微微翘起，“顾衍来了之后，你可与他多交流切磋。虽然不一定需要你上战场，但是防患于未然。”

“能帮我送封信吗？”凌望舒说，“我没想到回不去了，我有一个朋友在等我，我想跟她交代点事。”

“军中没有写遗书的惯例。”

“不是遗书！”凌望舒真心是讨厌顾凭阑这个自以为是的脾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都是家里没人了的，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往后也是要相依为命的。我走的时候她病着，她身上没钱！”

说着说着，凌望舒开始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给赵素雅留下多一点钱了。早知道就将在钱庄存钱的银票都给到赵素雅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明日寅时会有传信兵出发。”顾凭阑这次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凌望舒喜出望外，也顾不得顾凭阑还未离开，欣喜地奔回住处，拿出纸笔写起了信，她并未透露自己的去向，以免赵素雅担心，只是交代赵素雅继续留在鞠安堂，并委托吴掌柜代寻一个稳定住处，末了，又将身上的一半银票一同塞进了信封里面，然后马不停蹄地奔向顾凭阑的住处。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不过一时半会未见，顾凭阑竟然在居所里面私会佳人，她猛地闯了进去，当场社死。

许在野的徒弟苏荷正端着炖好的补汤给顾凭阑献殷勤，这是军中常见的戏码。不止是苏荷，那些被收留的随军而上的孤女，也时有对顾凭阑暗送秋波的。虽然顾凭阑通常会对这样的殷勤视而不见，可奈何佳人有恒心，天天补汤补药从不间断，这倒是便宜了唐昀等人。

“咳咳、咳咳……”凌望舒一脚都已经迈进门槛了，另一只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为难。“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继续！”

“我会让传信兵今晚子时就出发。”顾凭阑面不改色。

凌望舒暗暗翻起了白眼。好你个顾凭阑，居然拿她挡刀！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转过身站定，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不那么僵硬。“别这么着急嘛，顾将军。”

她尴尬笑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往二人身上飘去。顾凭阑身正不怕影斜，端正着身子坐着翻书，凌望舒看过去，居然是兵书。这种佳人投怀送抱的时候，居然还这么热爱学习天天向上，果然是奇葩。反观苏荷，因为凌望舒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殷勤关怀，又被顾凭阑冷落，瞬时尴尬得红了脸。可是这样独处的机会，她难得抓住，根本不想放弃，于是也没有急于离开。

苏荷不走，那凌望舒迫于顾凭阑的威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