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你——”苏荷惊诧地看着顾凭阑。
凌望舒顿了一下,忽然觉得顾凭阑其人还是有点可爱的,毕竟面对别人对她的刁难,他没有落井下石。
顾凭阑却悠悠开口,“我需要审阅你的信,不介意吧?”
凌望舒迟疑了一下,里面毕竟可是有大额银票,顾凭阑一审阅,会不会……她瞬间伸手,半个身子已经搭上了圆桌,欲从顾凭阑怀中抢过那封信。顾凭阑灵敏挥开她的手,伸手将她一把摁在了桌子上,她的脸伏贴着冰凉的桌面,冰得她嗷嗷叫了起来。
“顾凭阑,你做什么?放手,放开我!”凌望舒双手撑在桌面之上,向下用力,可她越用力,越能感受到摁在她后背的那只手的力量也在加大。
好吧,事实上,虽然她力大无穷,却仍旧天外有天。她不得不承认,她打不过顾凭阑!
“我还想问你做什么。”顾凭阑眼见她动手,诧异之余,也是不得已地制止她,却没有想到她现在会狼狈得像一只被压住了壳只能胡乱挥舞四肢的乌龟。
“我这信里还夹着银票呢,你竟然要审阅我的信!”凌望舒有些气急败坏。
“我也不想看,但是没有办法。”顾凭阑收回摁住她的那只手,“不过你放心,银票一分不会少。”
凌望舒背上的压力消失,顿时松了一口气,却在站起身的当下就炸了毛,“你怎么保证?”
“凌姑娘,你怎么能信不过顾将军呢?顾将军还能贪你这点钱吗?”在一旁被无视的苏荷早已看呆,顾凭阑什么时候会和一个小姑娘这么亲热。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凌望舒正气着呢,之前又被苏荷说什么泄密不泄密的,语气也开始不好了起来,“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苏荷被凌望舒这么不客气的质问,顿时愣了。
“我说,我信不过顾凭阑,跟你有什么关系?”凌望舒丝毫不给苏荷面子。
苏荷奉师命前去照顾凌望舒的时候,可是日日摆脸色给凌望舒看的,虽然当时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看苏荷对顾凭阑这么殷勤,难道凌望舒还能看不出点门道吗?难道顾凭阑身侧范围三米内都不能存在异性了吗?一旦和顾凭阑有牵连,就得被针对?
凌望舒才不吃这个亏。而苏荷也低估了凌望舒,她对顾凭阑的穷追不舍里还夹杂着一丝女儿家的骄矜和羞涩,可凌望舒又不稀罕顾凭阑,怎么会和她一样需要在顾凭阑面前维持什么面子呢?
“你、你——”苏荷想不出说辞,羞愤地看向顾凭阑,妄求后者能替她解围。
凌望舒不禁冷笑,顾凭阑是什么人,他既然希望凌望舒留下打断苏荷的殷勤侍奉,那就证明顾凭阑不喜欢她,凌望舒又何必给她面子?
“你有权质疑我泄密,我就无权质疑他会弄丢我的银票吗?”凌望舒不客气地追问。
“顾将军才不会!”苏荷生气地跺脚,脸上不掩对顾凭阑的维护和娇羞。
凌望舒也不和她争辩,将目光投向顾凭阑,意思不言而喻。
顾凭阑暗暗叹了口气,自己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苏姑娘,你该走了。”
顾凭阑的逐客令下得直接了当,丝毫不给苏荷面子。气氛瞬间凝固,就连凌望舒也没想到顾凭阑会这么直接让苏荷离开。
“顾将军,我……”苏荷不明白,虽然之前顾凭阑都是客客气气地拒绝她的热情,可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赶她走,顿时觉得很是委屈。“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没有。”顾凭阑说,“只是男女授受不亲,苏姑娘如果总是这么闯进我的房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是不便。”
“我、我……顾将军,我只不过是……”苏荷断断续续,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啊,她能说什么呢?说她自己喜欢他?她受过的礼教不允许她当着第三人面前说出她对顾凭阑的爱意,更何况顾凭阑说出这样的话,相当于是拒绝了自己。苏荷觉得既委屈又难堪,尤其是让凌望舒看到了。
凌望舒想抬头望天,顾凭阑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非要当着她的面这么直接地拒绝苏荷吗?这让人情何以堪?
她侧身撇过脸去,尽量给两人留下对话空间,心里默念——你们看不见我!
“顾将军,您何必当着别人的面让我如此难堪?”苏荷挺直了身子,眼眶微微发红,却尽力维持着自己的自尊。“我不过是因着师傅的吩咐,这才对您多加照顾,您若不喜,我下次不来打扰您就是了。”
苏荷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