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姑娘过谦了。”齐元英继续热情客套。
这让凌望舒很是不解。就算她有多好看,那盛京也是美女如云的,不见得齐元英就是冲着她的长相来的,可见裴令元在给鸿文帝的信中不仅仅是提过她,甚至是不留余力地夸奖了她。在皇帝面前露了脸,那自然也是有一定分量的,也就不难解释齐元英为何如此热情了。
凌望舒不再多言,她来盛京不是为了邀功封赏的,能不在皇家面前露脸,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顾凭阑冷眼看去,面不改色地提醒齐元英,太子起驾了。太子要走,齐元英自然不好在这儿流连了。
凌望舒松了口气,真是难缠。对方还是有权有势的,自己若是惜命,还是得远离这些人。
大军驻扎在了盛京城外,待圣旨下发,再做后续的整军安排,而太子则迎着裴令元等将领入宫,其中包括难以逃脱的凌望舒。
崇阳殿内,龙椅之上,鸿文帝等长了脖子,一见裴令元身影,急忙起身迎了上去。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裴令元携众人下跪参拜。
鸿文帝瞬间不悦,“让你不要跪不要跪,就是不听!我可听裴凛说了,你腿又受了伤,来,让朕看看,恢复得如何了?”
裴令元搭上鸿文帝伸来扶他的手,笑呵呵地起身,动了动那条曾经受过伤的腿,“陛下您看,没事了。跪一跪,不打紧。”
“朕让太子去迎你,他可是让你跪了?”鸿文帝忽然又问,带着薄怒的语气,目光凌厉地看向太子,吓得敦厚的太子大气不敢喘。
“没有没有。太子对臣很是礼遇,并未让臣下跪。”裴令元据实相告,“陛下还是这脾气,太子是好孩子,不要吓唬他。”
“哼,敢让你跪,朕非打他一顿不可!”鸿文帝说着,伸手抓上了裴令元的手臂,拉着他就往龙椅上走。
“不可,陛下!”裴令元走了几步,死都不敢踏上龙椅那台阶,“君臣有别,陛下莫要害臣才是!”
鸿文帝深知裴令元脾性,是最实在的人了,也不好强求,免得那些死脑筋的御史又来说嘴,只好命人在他左手下方设了一席,太子则坐在右手一方。礼遇高于太子,也算不亏待功臣了。
安置好裴令元,鸿文帝才算有时间搭理那群还跪着的小辈。“顾家小子,上前来。”
“顾凭阑拜见陛下,陛下万安!”顾凭阑扎扎实实地磕了个响头。这是对君主的敬畏,也是对长辈的敬意。
“好了好了,让你来不是让你来行这些虚礼的,我听令元说你带了个姑娘到军营,还奴役人家姑娘给你出谋划策,帮你打仗,可有此事?”鸿文帝一下问到了点子上,颇有一种迫不及待想要吃瓜的感觉。
还没叫起身的一片身影都瞬时僵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顾凭阑顿了一下,仍旧还是一副面瘫脸,“回陛下,军中刘福成副将冒死送信,途径一村,重伤不治,于是将信托付给了凌姑娘,凌姑娘送信及时,又随臣千里奔袭救援,为解正阳城危机出谋划策,并随军参战十余起,杀敌无数,功不可没。”
顾凭阑的一番夸让鸿文帝更是对凌望舒感兴趣,于是也将凌望舒喊到前面来。
凌望舒跪拜不起,腹诽着顾凭阑,就不能不要夸得这么明显?随便说两句,她也不知道从后面跪到前面来,如此显眼如此尴尬。
“民女凌望舒拜见陛下。”她跪在了顾凭阑旁边,低头不起,半天听不见喊起身,心里正存疑,却听得鸿文帝说——
“令元,你看,这底下像不像小两口在拜堂啊?哈哈哈……”
裴令元啼笑皆非,深以为然。
凌望舒闻言一愣,霎时红了脸,这是什么情况?鸿文帝不该是如大越国志中所言的威严英武吗?怎么她越听越觉得不着调呢?
“都平身吧!”鸿文帝似是看够了热闹,这才喊人起身。
众人落座,凌望舒无功名无官职,于是坐到了末席。有人挡着她,少了注目礼,令她松了口气。但是好奇的是,这场宴席竟是没有朝廷的文武百官,只是宴请了他们这些从南境归来的将领,而且只有太子作陪,雍王也不见了踪影。
当然,她也不禁庆幸还好只有这么些人在座,不然刚刚鸿文帝打趣她和顾凭阑是小两口的画面不就众人皆知了吗?那真是从来无人问一朝天下知啊!
正当她吐槽宫中食物的时候,只听上座传来了鸿文帝和裴令元在忆当年的对话,竟让她听得十分起劲。
“令元,你不知道,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