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不自觉地点头，却又从顾凭阑的话中读出了别样意思，“会牵扯党争？”

“为什么这么问？”顾凭阑眉头渐舒，他没想到凌望舒心思竟会如此灵敏，抬眼看去，却见她一脸严肃。

“今日雍王过来套近乎，口口声声提及裴帅和陛下对我的赞赏，可见他已经将我划归护国公府了。若是传出裴帅要收我为义女，那我就是背靠护国公府，身为女子，能被利用的只有婚姻大事。如果涉及党争，那雍王甚至是其他意欲夺嫡的人就会将我定为拉拢国公府的目标。看来……”

凌望舒分析得头头是道，说到最后竟然一脸苦大仇深。

“看来什么？”顾凭阑问。

“我在考虑要不要去出家。”

“咳咳……”裴令元被凌望舒的话呛住了，一口解酒茶直接喷了出来，有些狼狈。可他也顾不得尊长形象了，“怎么扯到出家去了？”

“我一出家，那些有鬼心思的不就不能拿我做文章打你们主意了嘛。”凌望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她也没有嫁人的心思。

“小姑娘家家的别胡说！”裴令元将解酒茶一饮而尽，空茶碗递了过去，“陛下圣明，太子贤德，其他皇子纵然有这个心思，目前也没有办法撼动太子的地位。所以，拉拢权臣也是徒劳无功。”

“这么说，我也没有那么重要对吗？”凌望舒满怀期待地看看裴令元，又看看顾凭阑，在等着肯定答复。

裴令元呵呵笑着看着孩子犯傻，顾凭阑不得不回答她。“当然，但是不排除有人想借你来获得国公府的提拔。”

“有道理。”凌望舒点头，顺手将食盒里的另一盏醒酒茶端了出来直接递到了顾凭阑面前，嘴里念念有词，“看来，是我高看自己的重要性了，又低估别人厚颜无耻的程度了。”

顾凭阑默不作声地接过茶盏，掀起盖子轻轻抿了一口，是难喝的味道，可手里的茶盏上却遗留着凌望舒身上的香味，她擦的是从牛溪村的家里拿走的香膏。

淡淡的栀子花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