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昏了头。

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地抓起毕文虔的手腕，汇聚灵力的一掌直攻向对方胸腹，由于没掌握好力度，他这一掌直接将人掀飞撞倒在墙角。

毕文虔口角溢血，不可置信地看着兄长的身影，没挣扎两下就昏迷过去。

毕文胤这冲动的一掌伤了胞弟尚未完全稳定下来的灵脉根基，让原本高姿质的水木双灵根少年永无晋升高阶的可能。

毕文胤对此懊悔不已，事后他为毕文虔遍访名医也没能将他治好。

毕文虔醒来后知道了自己在修道之路上不会再有大的出路，说不痛惜是假的，可他又无法彻底怪到兄长头上。

两人的修炼天资都极佳，毕文虔没有了出路，毕文胤却在修炼之途上愈发精进。

眼看着兄长一阶阶地突破，自己的修为却从某日起就停滞不前，于是毕文虔也不知是在报复别人还是报复自己，开始逐渐堕落沉迷于花街柳巷中去。

此后经年，兄弟两个偶尔还是会对饮成双，不过对那日的事却都没法再提及。

毕文胤后面查明了猫妖是下人私放进府的，但是一个看门的哪有这个胆子不经主子同意乱放人。

除非是比毕文胤更大的“主子”示的意，至于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想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将两人套得更牢。

不过毕文虔却不清楚这么多，他只知道兄长在那之后就对自己无比纵容，只要是在对方能力范围内的，都让事事顺自己的意。

连往府里娶妖妾这种事都默许了。

……

毕文虔枕着只手仰躺在软榻上，盯着手中高举的空酒杯出神。

楼下的客人来来往往不知多少个，戏台上舞动、鸣唱的妖族也不知换了多少拨，现下依旧同他进来时一样欢乐喧嚷。

此时已入深夜，他挑了个话少不做作的蝶妖陪自己，在这勾栏处听歌赏舞了大半天。

方才一阵回忆后，忽然开始好奇“自己”的这位兄长为何从不近美色。

旁边侧躺着的，一位生着对华丽翅膀的蝶妖出言询问道：“文虔大人今日的兴致不高，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毕文虔闻言回了神，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

“有些想念远行的兄长罢了。”

蝶妖：“呵呵……文虔大人真会说笑，听说城主大人晨时才随运粮队伍前往边城，你这会子就在思念胞亲吗？”

某人捏着酒杯轻叹了一声，不知是出于自嘲还是无奈。

“思亲情切断不绝，今日我就不在此处留宿了。”

“大人准备去哪？”

“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