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风:“大当家她看着这么文弱,又这么、这么漂亮,一看就是良家少女,而且‘大当家’这名儿一听就是个做好人好事的,子承少爷您多想了——五爷好像在叫我。”
镜子承却觉得,越漂亮的越危险。
于是他试探着不断靠近黎婳,最后一屁股坐到黎婳左手边的沙发上,酝酿半天,问出句:“你跟我五叔什么关系?”
他看一下黎婳手里越削越丑的木头。
纳闷。
这是什么新的大众娱乐吗?还是什么新颖的解压方式?满家那颗爆辣椒也在削木头玩。
等等,她拿的小刀。
“你这个是……玄月?”镜子承惊讶出声。
镜子承不敢置信地看看黎婳,又接着看镜沉,随即抬高胳膊,指着黎婳手里的小刀,大声告诉镜沉:“五叔,她偷你东西。”
正吃药的镜沉看了眼不太聪明的侄子。
竟风:“您误会了子承少爷,那是五爷送给大当家的,不对,是交换。”
镜子承:“交换?她拿什么换的?”
竟风:“就是大当家手里的丑……瞅我这词汇量,一下子形容不出来,是……艺术品。”
求生欲极强的竟风硬生生将要脱口而出的一句丑东西违心地换成了艺术品。
镜子承跳了起来,激动到声音划破了空气:“什么?!你说她手里这个丑东西?换五叔的玄月刀?——五叔?这是真的吗?”
竟风心里哼哼:何止啊,那丑东西还是她偷五爷的紫檀木削的,又接着拿来换五爷的玄月刀。
奸商都没她这么会做生意。
不愧是满家主的人,奸商加厚颜无耻。
丑!!!东!!!西!!!
黎婳削木头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看向镜子承。
察觉到黎婳的目光,镜子承看过去:“你这样盯着我看干什么?!”
镜子承很生气,很暴躁:“你知道这把玄月刀我求了我五叔多久他都不肯给我吗?他居然给了你,更可恨的是,你居然拿它来削木头!”
镜子承酸了,羡慕嫉妒恨了。
发现黎婳盯着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冰冷阴暗,再看看她手里见血封喉的玄月。
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干、干嘛?”
黎婳咬牙,说出句:“你品味,较你五叔差远了!”
“什么?!你说你手里这个丑东西?你、你他妈认真的?”镜子承指着她手里的东西,“我五叔品味才没这么奇葩,他傻了吗?还是脑子被你削了?拿玄月刀换你这丑玩意儿?我傻逼我才信你,快说,你到底用了什么阴谋诡计……”
镜沉一声呵斥:“子承,不得无礼。”
镜子承瞬间蔫了。
镜沉将水杯递给竟风,看向镜子承,道:“跟黎小姐道歉。”
镜子承仅仅挣扎了两秒:“对不起。”
镜沉看了看脸色阴沉,力道大得把木屑削飞起来的黎婳。
接着跟镜子承说:“那玄月确实是我换给黎小姐的,还有,黎小姐是女孩子,以后说话注意分寸,满嘴脏话,像什么样,咳、咳咳……”
“五叔我错了,可是这玄月刀……”
镜子承也很委屈,这玄月刀,他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就差跪下来求镜沉了。
结果他五叔竟然拿去跟人换个破木雕。
还是这么丑的一个。
他想不明白,也不甘心。
竟风赶紧冲镜子承摇头,眼神制止他:子承少爷您快别说了,危险啊。
虽然竟风不清楚黎婳到底什么实力,但黎婳可是单枪匹马闯了凌风集团还能安然无恙出来的。
凌风里的其他高手先不说,光是一个马幼笙,就不是好对付的。
镜沉让竟风将自己往前推了推,离黎婳近了些,替侄子收拾起烂摊子:“子承他天性顽劣,但本性是好的,大当家别在意。”
黎婳不理不睬,闷着脑袋,削木头的动作一下比一下大,木屑飞得到处都是。
她越削越越快,越削越吓人,看得竟风都紧张了,随时准备拉着轮椅往后撤。
角落不言不语的竟雨抬头盯向了黎婳。
利刃的削木声和飞溅声充斥角角落落。
镜沉暗道不妙:果然,说她什么都行,绝对不能说她审美不行和学艺不精。
“啪——”
黎婳突然将手里的玄月重重拍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