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室里一道身影跪在中间,看着有些单薄,室内冰凉的温度似乎能把人冻住,顾阑珊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材轮廓明显,即使她跪在地上,也透着一丝妩媚,一双腿显得修长纤细。任凭背后的板子一次次落下,不卑不亢,汗水却一滴一滴下落。
禁闭室里的时间,像被无限放大拉长,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板子落下的声音,从始至终顾阑珊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声音,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东西借力还笔直的跪着,甚至不知道这人还有没有气息。不知过了多久,木板撞击身体沉闷的声音终于结束了。顾阑珊的身体素质再好,也顶不住长时间的打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坐在黑暗里休息了良久才一步一步的走出去。二十年来顾茴对顾阑珊的诋毁,谩骂和数不清的陷害,凭借他自己是老爷最宠爱的儿子,在顾家横行霸道,唯我独尊。似乎从顾阑珊出生开始顾茴就对她带着敌意,从小到大,年长的顾茴无论大事小事都在等她犯错误,只要她犯了错就要一定闹到“他的”父亲面前。顾阑珊从来都看不懂老爷,年幼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只喜欢哥哥,后来她长大了一点,天资聪慧的她隐约感觉到父亲分明在跟她,随着年纪增长,父亲的恨里似乎还有其他情绪,可她不得而知,“父亲,爸爸”这种称呼从她第一次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恨意就改口成了“老爷”。好像这样能麻痹自己,也能缓解她缺失的父爱。内心从向往父亲的爱变成了无论什么事都要做得比顾茴漂亮,自己一定要比他更优秀。这小小的心思在年幼的顾阑珊心里像一根针扎在心尖。想到这,顾阑珊脸上出现一抹讽刺的笑意,冰冷又阴森。
顾家很大容纳了好多人,上到老爷,血亲,下到打扫卫生的婶婶们。
可偏偏容不下顾阑珊。
指甲毫无征兆的刺进掌心,半晌感觉到疼意才松开紧握双拳的手。看着自己双手,眉头紧皱,埋藏在心里的情绪好像在见过苏蓦然后全都溢了出来。想到苏蓦然奶呼呼的声音和乖巧的样貌,顾阑珊嘴角向上扬了扬,心情似乎也好了些。李莫凡是和顾阑珊一起回来的,也是她把小姐送回的房间。捕捉到小姐的面部变化,当下愣了愣。因为常年受伤房间柜子里整整齐齐的摆着不同用处的药,李莫凡拿着伤药,神情专注,放缓了上药速度,手劲尽量放轻,想揉开背上的淤青。她知道小姐向来怕疼只是不管面对谁,从来不表现出来。“是时候让林麾时动手了。”顾阑珊在酒柜前随便拿了瓶伏特加,径直走向飘窗。“是,这就让他去办。”李莫凡张了张口,生生把那句‘少喝点酒’咽进肚子里,退了出去。小姐不喜欢有人管她,虽然也管不住就是了。
顾阑珊本就精神压力大到接近崩溃,但却从来不表现在人前,那些一次次的伤害自己,一次次的酗酒似乎麻痹了崩溃。
她被吞没在黑夜里。
青兰院内——
宁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指甲盖都快被她啃秃了,当年面对顾茴的威胁,顾阑珊不闻不问,自己千方百计联系到的李莫凡,本以为自己会得救,却也没有任何回应,期盼的人迟迟没有露面,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 那件事发生的很快,当距离和李莫凡通电话两个小时后,宁可的心死了,她不敢相信顾阑珊弃她不顾。房间里xing事过后空气中弥漫着浑浊不堪的味道。在后来顾茴给她卖给了刘老板。这期间顾阑珊都没有出现过。
“顾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会管这里人的死活。”“你是傻的吧,会相信她。”“人家也没有给过你承诺啊。再说就算承诺给你了,你真以为这种身份可以得到顾家小姐的青睐?”这些话一遍一遍出现在宁可耳边。日子久了,她想活下去,只能依靠刘老板。
只是宁可怎么也想不通当年放弃了自己的顾阑珊,这次居然救下了苏蓦然。宁可自知是在试探顾阑珊,或许这次她也没来,宁可可能就会放下。但是有时戏剧化的事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爱本身就是奇怪的东西,没有人能解释清。也需要接受自己并不是某个人的主角。
当天,宁可以另一种身份去见了苏蓦然。敲开房门,长期的营养不良让苏蓦然整个人都看起来矮矮的又瘦又小,那张脸却让宁可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苏蓦然皮肤很白,吹弹可破,看得出这边伙食不错,一张小脸上看着有点婴儿肥的感觉。虽然身体还是干干瘪瘪。难道顾阑珊喜欢的是这样的?还是看她像小可怜?宁可默默在心里嘀咕。也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随便寒暄了几句表现出和苏蓦然很熟的样子。苏蓦然一脸问号,从她被卖到这后,和她搭话的人寥寥无几,她见到顾阑珊也只有两次,呆呆的看着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