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
床上的女孩手指动了动。
面容有些苍白,但是看起来有些稚嫩,那双眉眼紧皱,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眼尾划过了一丝泪水。
等到女孩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眼神有些空洞。
“医生,像我妹妹这种情况严重吗?为什么这么多天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男人的声音从走廊传到姜柿岁的耳边。
“患者这种情况也是会存在的,这是由于移植后身体的排异功能造成的,这还要继续看看患者的接受情况。”
姜柿岁微微扭头,看向窗外有些刺眼的光芒。
门外的脚步声也逐渐清晰。
姜肆开门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睁眼的姜柿岁。
“妹妹!你醒了。”男人行走有些缓慢,坐在姜柿岁的跟前。
女孩看向他,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
“哥……”
姜柿岁有些艰难的开口。
“你怎么变年轻了……”
姜肆有些错愕,有些好笑地回应道:“岁岁你病糊涂了……”
“现在几月了?”
“你移植完骨髓后一直昏迷,现在已经十月了,怎么了?”
姜柿岁摇摇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原来,一切都是梦啊……
原来才离开江城4个月,感觉就像一辈子。
原来,距离妈妈去世才过了4个月啊。
“岁岁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姜肆害怕姜柿岁有问题自己扛着,便担心地询问。
女孩还是摇摇头,反问他:“那哥呢?”
“什么?”姜肆为她倒了杯水,疑惑地询问。
“你捐骨髓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也没很疼,就和被打了一针一样。”姜肆轻描淡写地回应。
姜柿岁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她没有反驳姜肆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十月的国外终究是冷的,下雪也早。
窗外便是一眼可见的雪山和山下还绿着的树。
姜柿岁最喜欢,每当夕阳西下,雪山被晚霞染成了金色的时候,那种神秘而深邃的感觉,才能让她宁静一会儿。
姜柿岁挺过了最难熬的一个冬天。
排异,呕吐,吃大把的药。
一切,似乎都和姜柿岁梦中的一样,但她又真的害怕如梦中的一样,即使挺过这些日子,最后还是失败。
好在,这里一直有姜肆在。
冬有大雪压屋檐,春有青草繁花,夏天绿树成荫。
一年过去了,女孩也熬过来了。
事实证明,姜柿岁比她在梦里时幸运。
在这年的八月,姜柿岁做了一次任性的选择。
“你要回国哥哥没意见,可以重新回到学校是不是还太早了。”姜肆还是担心。
“哥你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也会乖乖吃药,随时随地都会带着口罩的。”姜柿岁收拾好行李,回头让他放宽心。
“那还是哥哥和你一起留在国内吧。”
“哥你在这里还有一年的学业,哪能说走就走,我都快十八了,可以的。”
“那,行吧。我送你回国,等一切给你安排妥当我再回来,随便也和老头说说这件事。”姜肆退一步说。
姜柿岁也点点头。
江城夜晚
坐在沙发上的程望打着哈切,踢了踢正在看书的陈与辞。
陈与辞不耐的回头看他,程望给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便往办公桌上正在敲代码的男人看去。
“与辞,咱歇哥是不是也太拼了,提前毕业不说,天天这样熬也太伤肝了吧。”
陈与辞耸了耸肩,抚了抚鼻梁上的眼睛。
“没办法,谁让公司刚起步。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在学校好吃懒做不说,在这就靠着你投资阿歇的那点钱给你回本坐吃等死?”
“那没办法,谁让我有那么优秀又能赚钱的兄弟呢。”程望还有些自得之意。“反正都要大四了,没什么课,学校让实习什么的,还能在歇哥这里混到实习证明。”
程望想想都美。
“你要继续这样,就等着学校给你延毕吧。”
程望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陈与辞却看着桌边的林歇摇了摇头,随后便叹了口气。
“要是一切都没变,那该多好啊。”
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