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么刚强的女孩，一言不合，就果决自杀。老水牛也只能觉得自己命苦。

口中忙劝导对方不要冲动，手中（也可能是牛蹄）却没有停下。见胡妮儿心存死志，头朝着牛栏，就要冲撞上来。

老水牛吓了一跳，立即施展妖力。只见它粗大牛尾上神光一现，变得越发粗大长顺，就像是一条有了灵性的水中巨蚺。扭动着躯体，尾巴尖倒垂在老水牛眼前。按着老水牛的心意，冲着扑过来的胡妮儿，一挥牛尾，一股七八级的飓风袭去。胡妮儿单薄的身子如何可以抗拒？立马被轻易地吹了回去，远离牛圈木柱子。

“你啊你，年纪轻轻，尚不爱惜生命。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直到此刻，老牛才一改之前游戏人间的心态，停止了咀嚼，整张牛脸显得严峻起来。盯着胡妮儿，无奈地摇了摇硕大脑袋，“所以说，好人难做，俺老牛就不该一时心软，掺和进来。”

“这下好了，你因为俺的告知，选了自尽。虽说不是俺老牛主动害死你的，却因为老牛而死。这份业力，少不得也要算在俺身上。亏，亏大发了。”

“不，不是，我没想过要连累牛神仙啊，实在是没了活路，活不下去了。呜呜呜……”胡妮儿瘫坐在地，实在无可奈何，只能簌簌流下眼泪来。

老水牛一开始只是出于公心，觉得对胡妮儿太不公平。想着告诉她真相，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即便嫁到了姜家，也可以坦然面对。亦或是想个别的法子躲开这个遭遇，也有了一定的缓冲时间。

但眼前小妮子的行径告诉老水牛，是它一开始便想多了：这个小妮子外柔内刚，不愿妥协。而且就她这个条件，又能躲到哪儿去？

老水牛开始纠结起来，而一旁胡妮儿哭泣的景象，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即便是作为牛妖的老水牛没法体会人类情感。但是想到自己在胡家蒙受了小妮子多年的照顾，又目睹了她的遭遇。一时之间，内心也难以平复。

咬了咬牙，老水牛心中似乎下定了决断：

糟老头子，当初你骗俺说俺是你最看重的儿子，又说你因为亏欠胡家先祖的恩情没有偿还，怕是突破时心境未满，道心有损，可能会功亏一篑。所以才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俺。

没想到居然是把俺骗到胡家来充当耕牛，一耕就是几代人，几十年岁月。

当初还说好了，虽然俺不在青牛山上，可是待遇依旧。实际上呢？就是不闻不问。这是你欠俺的，俺只是让你付出一些利息，算是便宜你了。

“老爹，这可不是儿子给你出难题。当初你可是教导过俺，说修行必须念头通达，无有心结。眼巴前这个小妮子已经触动了俺老牛的内心，若是见之不救。俺这辈子修为上也别想有作为了。”老水牛总算说服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随后组织一下语言，对胡妮儿说道：“也并非没有活路，刚刚俺老牛说了，我是法力低微，不敢随意插手。可是俺老头可以管啊。”

“你老头？牛神仙，您老这么大了，上面还有老头？”胡妮儿好歹听了进去，停止流泪。

“不错，我老头啊。你为什么一副怪怪的样子？”老水牛自然不知道胡妮儿心中所想：这水牛到她家都几十年了。按照牛的寿命，它还会有老寿星父亲在世？

不得不说，胡妮儿是作为凡俗之人，不知道修行妙门。妖族但凡开启灵智，脱离野兽。寿元便会刹那间增长数倍，甚至十数倍。

这是妖族的天赋优势，这方面远胜于人类。

不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说的是在天地面前，一视同仁，无有贵贱。不可能存在单方面享尽好处的种族。

妖族虽然寿元漫长，但他们天性愚钝，修炼缓慢，需要长久吸收炼化天地灵气，方才可以修为有成。

这方面效率又远远比不上人族。

双方算是互有优劣。

“凡是天地生灵，必然有来处啊，总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呗。”

老牛絮絮叨叨道，似乎对胡妮儿的诧异有些不屑。幸好胡妮儿没听过《西游记》，否则，该好好和老水牛聊聊那只猴子是怎么来的。

见胡妮儿没有探究这方面的欲望，目前所想，还是如何面对眼前的坎坷。老水牛颇有一种对牛弹琴的失落感，只好转移话题，开始讲述它家老头的事迹。继续说道：

“附近这片山脉，你知道吧？那就是我家老头镇守的山头，附近但凡觉醒了灵性的妖族，全都归他统御，还算是小有实力，威慑一方。即便是县城里面的城隍爷或是周围应天教家的牛鼻子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