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大国如烹小鲜,陛下急不得。先帝留下的底子不错,陛下暂时不需要有任何明显的动作,先稳住局面,适应情况后,熟悉人事。政策方面,对内鼓励民间工商的发展,以此来稀释士绅阶层对国家财政的影响力。对外,强化移民政策,缓解人地矛盾。军事方面,盯紧东西北三个方向,以免生乱。+小~说^宅! +首`发!其中以西、北两个方向为重点。”
提到西、北两个方向,李元顿时精神一震道:“先生所言极是,朕观户部奏报,西宁王与漠北王,至今没有给户部上缴一文钱的税。朕问过内阁的李相,他的意思今后必须做出改变,否则恐生藩镇之祸。”
贾琏一听就知道李元的心思,南洋的顺利治理,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当然不能就此否定李元的心思,否则一定会让他生出不满的情绪,哪怕现在不说,也会一点点的积累下来。
“李相说的有一定道理,然事分缓急,地分远近。昔日西宁藩国之初,西宁王放弃西北,翻越葱岭抵达安西都护府故地,虽然得到了朝廷的一定程度的支持,但地方是他打下来的,自请封国,戍守西北。安西故地距离京城,万里之遥,想要完全控制不现实,派几个官员常驻,只要西宁国不叛出朝廷便由他去。一旦遭遇沙俄威胁,朝廷还要加大支援力度,甚至要派兵增援。总而言之,有西宁国在,西北无虞。”
贾琏非常耐心的给李元分析,甚至都没提税的事情,不是不重要,而是你收不上来。李清这老家伙,为了做首辅,脸都不要了。
李元听了顿时了然,自己想多了。接下来的漠北就别说了,那地方更穷。
“陛下,未来三百年,朝廷对外注意力还是在海上。海运的成本低,虽然风险大,只要能造出更大更安全的船,些许风险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对海的开发,可以让民间放手去做,能从海外把财富带回来,花在国内本身就是大功一件。更别提民间拿下了海外之地,为国内的产品扩大了市场。”
一番苦口婆心,也不提李清的错处,就是描绘前景。在南洋待过几年的李元,自然知道海上贸易带来的巨大利润。
面对李元的请教,贾琏都只给一个大框架,这点很对李元的胃口,没有被贾琏指手画脚的感觉。
君臣两人谈的很不错,心情不错的李元一时没管住嘴,脱口问:“先生,朕欲封李亨,先生以为如何?”
贾琏突然表情凝滞,李元也知道自己说快了,显得有点尴尬。
好在贾琏反应快,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下意识的摇摇头,只是没说话。
“先生的意思,不妥?还是说朕太着急了?”李元赶紧找补。
贾琏继续摇头:“非也,此事乃陛下家事,非臣子所能置喙也。陛下切记,虽说天家无私事,那也要分什么事。”
李元懂了,如何处置李亨的事情,就属于外臣不能插手的事情。
贾琏见话聊的差不多了,起身抱手:“陛下,时候不早,微臣该告退了。”
李元起身道:“朕送先生!”贾琏连忙一脸严肃:“万万不可!陛下待下亲和乃德,然任何有损陛下威严之事,不可示人也!”
李元听了顿时收起笑容,面露严肃之色:“朕谢过先生教诲!”
“微臣不敢,微臣告退!”
贾琏走了,李元站在大殿门口,目送其背影消失后,回头对身边的总管胡敏低声道:“满朝文武,皇亲国戚,没人对朕说过这些。”
胡敏听了低声回话:“圣人,民间有言,贾公实学兴邦,可以为圣矣!”
李元笑了笑,摇摇头:“此辈不懂先生,胡言乱语罢了,先生不会当真的。先生首创国企,挣下了偌大的财富不值一文,却也没耽误先生发家致富。先生自诩俗人,虽爱财,却取之有道。凡夫俗子,岂知先生之境?”
万里之外的欧洲,这两年一直处在动荡之中。
共和国危机之际,一方面是高唱马赛曲的民众奔赴战场,创造了属于人民的战争奇迹,另一方面则是土伦,一个年轻的矮个子军官,启动了他的开挂人生。法军击退了第一次的干涉后,退回伦敦的周国军事考察团,与驻英国公使进行一番会谈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发生在欧洲的战争,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作为失败的一方,损失并不算大,有英国作为稳定的支援,后续的战争还会爆发。
长期的战争注定会带来新的战术变化,以及新的武器装备,这些都需要进行必要的了解。
在欧洲期间的考察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