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初揉了揉心口,也觉得憋闷,薛栖月提醒她:“不如试着调动一下灵力。”
慕云初照做,感觉缓解了一些。
“真是个奇怪的幻境。”
看似没有危险,但是在阿远和柔嘉的相处中,她们的心情似乎能够感同身受。
“尽量别看得太入神。”薛栖月提醒她。
她刚刚说完,画面又变了,两人发生了第一次争吵。
起因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身体疲乏还怀有身孕的柔嘉在洗衣服的时候没注意,将阿远的衣服搓破了一个洞。
阿远拿着那件破洞的衣服,无名之火忽然冒了出来。
“你知道现在买一件衣服要多少钱吗?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现在却那么大意了?”
阿远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凉,他以前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件衣服斤斤计较?
那些东西下人都会送来给他,有些衣服甚至只穿了一次他就不穿了。
阿远捏着手里皱巴巴的衣服,忽然萌生了退意,他好想回去。
柔嘉手足无措地解释:“我会帮你缝好的,你不用担心,我的绣工很好的。”
阿远干巴巴地说:“不用了。”
他把那件衣服扔在桌子上,直接躺到床上背对着柔嘉睡下了。
柔嘉抿着唇,拿来针线给阿远缝补衣服,还绣上了她自己最喜欢的杏花。
她不懂阿远最近为什么这么暴躁,只当他是太忙了所以才这样。
她低头摸着还没有隆起的肚子,没关系,以后会慢慢变好的,只要她再努力点,给阿远分担一些压力就好了。
但可惜,有了第一次的争吵,就有后面的第二次第三次,眼前的人越来越陌生,与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渐行渐远。
柔嘉坐在床头抹着泪,却也只换来阿远的一句矫情。
阿远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薛栖月细细算了一下时间,一直到现在,连半年都没有,柔嘉怀孕也不过才两个月。
“唉,真可怜啊。”慕云初颇为感慨。
她都想过去打一顿这个阿远,当初甜言蜜语地求娶,也不是柔嘉求他叛离家门的,现在倒是把所有过错全都安在了柔嘉头上,可怜柔嘉还没有发现阿远的心已经变了,还对他心存希望。
阿远有一次喝得醉醺醺回来,柔嘉扶着他洗漱,阿远忽然瞪着眼看她,柔嘉不施粉黛的脸显得十分憔悴。
“你看看现在的你,又丑又老。”
柔嘉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阿远怎么可能会那么说她?
阿远没有再说下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那句话却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柔嘉的心里。
柔嘉起了个大早,刮了铜锈画眉,又采了点花瓣碾碎,把花汁涂在唇上,她满怀期待地走到阿远身边,阿远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离开了。
慕云初捋起袖子,不满地啧了一声,冲着阿远的背影过去。
薛栖月拉住她:“别被牵着情绪走,小心点。”
她用了呼吸法,所以还算冷静。
慕云初回过神来,长舒一口气:“看得我窝火。”
阿远在他家附近徘徊几日,今天一早他到了那边,管家出来找他。
“少爷,夫人请您进去。”
阿远眨着眼睛,有些期待地问:“娘亲原谅我了?”
“您进去就知道了。”
阿远跟着管家进去,见到了自己的娘亲。
妇人对他嘘寒问暖,又安排了一桌子的菜给他,等他吃饱喝足之后才问:“我儿,你现在可后悔了?”
阿远痛哭流涕:“娘亲,我后悔了。”
他悔,特别后悔,当初不该那么坚持,还犯浑离开家门,让自己过得那样凄苦。
阿远这一走,就再也没回到木屋,像是彻底忘记了柔嘉这个人。
柔嘉等了一晚上,没等到阿远回来,她跑出去找,天黑路难走,她拉着过往的行人问,没有人见到过阿远。
她去了阿远做活的地方,那边早就没了人影。
柔嘉奔跑在街道上,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下渗出血迹。
“阿远……”柔嘉痛苦地抓着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一遍一遍地叫着。
最后,柔嘉被好心人送去医馆,但孩子没能保住,她与阿远最后的联系,断了。
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心里隐隐有猜测,却不敢面对,她从医馆回到木屋,木屋里没有人,除了她,这里再没有别人了。
后面的视角,以柔嘉居多。
柔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