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尽钱财才还上医馆那边欠下的,她没能等到阿远,只能先继续接了绣工去做。
没事的时候,她就蹲在院子里看那边种下去的杏树,杏树冒出嫩绿的芽尖,柔嘉时不时会露出笑容。
“这是疯了?”慕云初疑惑。
薛栖月摇头,“应该不是。”
终于有一天,柔嘉鼓起勇气去阿远的家附近看看,刚到那边,远远地看到他们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衣着光鲜的阿远从里面下来。
柔嘉眼睛一亮,然后就看到阿远笑容满面地朝马车里伸出手,一只白嫩的女子手掌放在他手心,里面又出来一人,梳着妇人发髻,长相貌美。
那人语调软软地撒着娇:“夫君,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阿远搀扶着她:“我就是舍不得,想时时刻刻牵着你。”
女子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远跟她一起进去,余光似乎瞥见了角落的柔嘉,他收回视线,装作没看见。
墙壁留下几道鲜红的指痕,柔嘉想要扑上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不声不响地离开,不声不响地娶妻,阿远把她当做了什么?
柔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木屋,她看着那杏树,忽然放声哭泣,眼泪一滴一滴砸进土里。
“为什么——”
她一遍一遍地问,却没有人回答她。
薛栖月都感觉到了一股浓重的悲伤,同时失去丈夫和孩子,尤其还是那样恶心人的事情,全都让她遇见了。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时间变幻,种下的那株杏树开了第二次花,柔嘉依旧是每天跟杏树说着自己的心里话,然后一遍一遍地问杏树,阿远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她似乎疯了,又好像没疯。
没有几年,柔嘉死了,死在这棵杏树下面。
杏树闪着光,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