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我一人掌管这事儿?”
“自然不是,你只判兵家胜负之理就行了,前面二事就教与天界司兵之部便可。”
“那这么说,我是司兵部之首?”
“可以这般说,只是您是肉体凡胎,比不得其他八部之首,以后若见着,不理会他们便是。”
“您还不知天界之事,”钦原心下忍不住抱怨,这御兵大人一无所知,还得劳烦它一一细讲,可它知的又不多,知晓的又不敢多讲,万一说了哪位小心眼的且厉害的神仙,它可是吃不了兜着都不能走。
“生界可是乱世?”钦原问贤顾,想来贤顾也从凡间上昆仑不过几日,凡间事务还是知晓些的。
“呔……”贤顾叹气,人间从来都乱。
自轩辕开疆辟土百年有余,天下再无清宁之日,诸氏虽明中归附俯首,可到底也是看在人文老祖的面子上才没有大动干戈,且不说那四方蛮夷长的以一敌十不说,还有异人相助,只教那蛮夷寸土必争,除了大邦稍有宁意,其他小族小氏亦是寸土必争,有时还合谋起大邦来。
贤顾没有答它,钦原闻他太息,便知人间到底乱得不成样子。不过眼下它能有什么法子,它只是个跑腿儿的。
而后,贤顾再不感叹凡间如何乱了,对钦原那话竟有些糊涂了,生界乱同神界乱有何干系?
“生界倒底是的万物生生之源,这一乱,坏了根本,你说神界如何不乱?”贤顾听钦原如此说,知是万物相生相辅,境界也不例外。
“御兵大人或是不知,神界神祇大都受生界之灾,被迫陨落,或着被迫历劫……陆吾神君在虚妄界修两首有余,计万岁,也算的厉害的神祇了。”
贤顾听钦原如此说,还真奇了,这虚妄界好用途!
“不过,陆吾神君到底也是凡身修成,比不得天界那些生来便是神仙的神……且不说多了。”钦原发觉自言太多赶紧闭嘴,不想贤顾自语道:“陆吾神君……”贤顾还未说完,钦原就扑腾过去,见钦原过来,贤顾只顾着闪了,让钦原扑过石床,跌在草堆里,倒也不疼,抖了翅膀,又飞腾起来。
“大人,不可多说。”钦原说罢,从草堆里飞身起来,又道:“天界也有些根基稳固如司宙司宇神君,自然不会陨落……”
“那是什么神?”贤顾问钦原道。
“四方上下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大人,这两位神祇比不得一般的,就连神界天帝也未曾见过。”
“道是如此……”贤顾沉思,原来世间竟真有如此神祇。
“百年前,位比司宇司宙的一位帝君却陨落了。”钦原飞上石床,它鸟嘴说起此事,却不肯张开了。
“是哪位神?”贤顾并非是个好奇的,只是钦原一改先才多嘴模样,这伤心模样倒是让贤顾有些奇了,这钦原鸟还会有这般模样?
“你可知神农?”钦原呐呐开口,目光远去,它想起了它第一次见神农的模样。
“自然。”贤顾道,昔有神农氏尝百草之说,救人无数,成一方之主,一方之帝。
“神农氏死后化帝,为青帝,司万物之生气。生界大乱,动了青帝根基,妖境野心勃勃,毫无眼识,以为夺了青帝性命就可掌五界之事,却不想,青帝痛心生界生灵涂炭,散尽功力救下生界,本以为这样就能续生界之脉,却不想……”
“生界之脉就是他自己。”钦原说罢,眼中溜出一颗脆亮的珠子。珠子里现了前尘事。
它以为,它不会再想起那个常年被高阳曝晒的黑肌厚唇的神农了。
钦原还未开灵时,是没双亲在侧的,那时昆仑境外草木深深,野兽繁多,扑食禽类的异兽不在少数。
它本没有机会看见此极的阳光,奈何神农有德,途经尝百草看它孤身一只,便将它拾进常年挂在身侧的大麻皮袋。
或是神农厚德,他凡所过之处,万兽莫不为他开道,万禽莫不知他所言,常年在侧的钦原也不免被他灵化,有了生气,终是破壳出来见了这个模样野蛮又丑陋不堪的神农。
不过,它那时本就无美丑之分,只觉着那唤它来到的世间的人甚为奇葩,不喜同人族为伍,却是一族之长,不喜白净有毛小兽,却养了它和另一只叫不出名来的异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