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直上,早已超越平飞高度。
蓦然间,没有了飞行方向。
宇日逐星突然间不知该往哪儿去,如同失去了人生方向。
玥儿——!你在哪儿——!
嘶声喊叫,眼神中一片茫然。
我往哪里去,才能得见你的面!
我往何处寻,才能觅得你的踪影!
我……该何去何从?
慕容蝶语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胸,感受着他胸中剧烈的震颤,下一刻,他的心,会不会碎裂开来……?
玥儿,你到底在哪儿啊?慕容蝶语心里哀唤,为着心上人。从何时起,心念间,回眸中,清晰了那一个姑娘的容颜。
情之一字,缀上了一个敌字,便成了一个难解的方程式。
为何这一个敌人竟欺人太甚,恶意踹破人家房门,赖在人心里重要位置所在;这还不够,仍旧我行我素,不给人思念的自由,随时随地霸占别人心思意念。被她欺压着的人,只能饱饮着委屈的泪水,心里好痛,却只能忍着,以至受虐成瘾。常想你,变成日日想你,再变成时时想你,直到,变成想你的他……的一部分……
瀚海,浩瀚无垠之海。
我要去哪里将你捞起?可是那条大鱼把你衔了去吗?你快叫娘啊!好教我循声去救你!
不!没有人会把你扔进海里!他们不舍得!你那么美!没人会厌倦了你美丽的容颜!你一定还在这天地间的某处地方!你一定还活着!
一定还活着!……
晴儿!你等着哥哥——!!
对着这天地无垠,宇日逐星大叫一声,折身而下,扑向北方最近一座人居之城。
玥儿笑靥如晨光中的百合,折射着柔金光芒的晶莹泪珠滚落,犹如叶瓣上垂堕而下的晨露。
清纯,而又清美无俦。
你笑着向我走来。捧起你的脸;你的泪,流湿了我的手心,泓成一个小小水潭。
慕容蝶语的双眉不禁锁了一下,是我听错了吗?心里这般想着,那一个撵也不肯走的女子的面容忽地发生了细微变化,
不确定,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是她,还是她?
宇日逐星没有踌躇徘徊的时间;人海中,找不到你,就把地毯一直铺到地极。一直铺到,……天的那一边。
离城千丈,陡然转向,直角折往西北方向。
日悬中天,白光竟日。
不多时,西方天际白色光点渐暗,终于消失不见。
背上的姑娘没有去想他为何居空临城之时却突然转向西方。她知道,自己知道他知道为何转向西方。虽然还没有去想。
风中,再没有奇缘。淡云背道,迎面飞驰而来,在身后缓慢飘向远方。风中,有朵雨做的云,在遥远的下方低泣……
会否是因风中的人儿,在风中痛苦的思念。那被烈风狂猛地吹向后方的炽白火光,噼啪炸响,
可是那两个身体里面的一颗心,在烈火中燃烧着的声音?
玥儿……,好想,好想……你就在那里……
途经夔啸山,白光没有落地稍事休息,
那道白炽光芒根本就没有减速。隐约听见一声微弱而独具穿透力的熟悉哀唤声。仿似一个特别的姑娘,因为思念而哀声呼唤着她的谁?
慕容蝶语倏然而惊,遍察下方山峰密林。一道巨大可怖的怪力正撕扯着充满着参天巨木的丛林,生生在山水间撕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极速地蔓延向西,在身下拼命地追赶着自己。
傻丫头!别追了!回到我娘身边去!……
慕容蝶语心中默语,泪湿满襟,连累了他颈后衣衫。
伤口迅速消失不见。不知是追赶者放弃了,还是白光速度太快,已经把那道伤口撇得远了。
或者,那一个特别的姑娘听得到她的言语,顺应着她的心意,折返回了她该回去的地方……?
慕容蝶语的心,又被割了一刀。好痛,太痛,那痛好大,而且好深,颤抖中,好像触到了他的心。
他没有回头,不清楚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刺了一下,清楚地感觉到,她留在自己体内的那一个部分与自己体外的她,某一个瞬间,在自己和她的心中间搭了一座桥。而自己和背上的姑娘,冲上那桥,迎面撞了个满怀,撞得里面的自己好痛,……真的好痛。
姑娘一定更不好过,她的身子骨太弱,而且太过柔软,这一撞之伤害,不知会不会把她伤坏了?
依稀还能听见身后远方,震天阶的呼啸声。似有安慰低语,疑惑之后,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