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气了,这可不像我华诗的做派。
“爱尔兰,连这么美丽的小姐都被你的歌声打动了,你今晚上的表演算是圆满了。”一个老男人走上来,他对我俯身笑笑:“您好,欢迎光临,我是这家酒吧的主人多奇。”
他的身段优雅,举止也很得体,但我不得不说,他长得实在太凶恶,丑的简直可圈可点……你能想象屠夫对你朗诵诗歌么?我当时就是这种错愕。
我简直不想睹,我转头去看那个面具男——原来他叫爱尔兰。
爱尔兰没有逢迎此男的话,只是带着淡淡笑意自语道:“呵,摩卡也来了。”
“优雅屠夫”(华诗命名)多奇很有点儿高兴,马上说:“叫他上来啊!”
于是爱尔兰举起那把“贝斯的兄弟”(华诗命名)冲还呆坐在桌边,持续摆个-口-的表情的摩卡晃了晃,台下随即响起阵阵怂恿,竟有人带头打拍子,开始有节奏的起哄。
我还呈痴呆坐在舞台上,摩卡已经低着头走上来了,我连忙把屁股往角落里挪了又挪,生怕碍事。只见摩卡接过“贝斯的兄弟”拨了拨弦,调了一下音,便随手弹了一小段曲子,竟然是行云流水般熟练,且很有美国乡村音乐的调调。
他的手指原来不是随便长那么长的!但这不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吗!?
我为自己的迂腐感到羞愧,只不过在我们那个分工细致的世界,我直觉以为像摩卡他们的手就只能出产农作物,就算有点儿才艺也应该是剪剪窗花之类,怎么能有这么才气?!我要死一百遍。
为了弥补自己的见识短浅,我奋力拍起巴掌,毫不掩饰自己的佩服,摩卡于是笑了,他一直低着头,所以我有理由相信只有盘坐的我一个人看到他那自信的笑容,与平日截然不同。
然后摩卡弹爱尔兰唱,当晚酒吧的气氛极HIGH,不断有人点曲子,还有人冲上来跳舞,我也坐不住了,被拉起来随便的跳在了一起。
大约到半夜,这狂欢才结束,人潮退去,只留下安静的空气和凌乱的桌椅。
我已经蹬掉了阿迪达斯,坐在舞台上举着跳热的臭脚丫子歇气,摩卡和爱尔兰也明显累了,都粘在椅子上不能动。摩卡捏着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爱尔兰双手撑着膝盖呆坐着,直到多奇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他才想起伸手摘掉脸上的面具。
有摩卡的珠玉在前,我其实对那种吓得死的美貌早有心理准备,不过还是为爱尔兰的面庞吃了一惊,且表示同情。
以他这种长相,在这个审美无能的世界定是跟摩卡一样难混,他的轮廓比摩卡更刚毅一些,虽然头发也是微微的自然卷,整个轮廓却有少许偏向东方人的味道,使他的气质更加沉厚。
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竟然是暗蓝色,令我倍感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