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之入骨,就这么放任流言传播,我王威信何在?以后又如何行政?那些人岂不是更加猖狂,在暗地里阴谋乱政?”
“别忘了,如今才不过半年,他们就给我们制造了多少麻烦!”
“这些地里的老鼠,不敢正面和我们抗衡,就用些棋子来给我们制造丑闻,这又不是第一件了,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一时间,幕僚们都有些沉默。*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他们都知道,葛旟说的丑闻,不只是诛杀司马蕤一事。
最近一段时间,大司马府前频频出现一些怪事,最引人注目的两件,已让人议论许久。
一件发生在去年的冬月,一名孕妇路过大司马府时,忽然腹痛难忍,便到大司马府前,向门人苦苦哀求,请求到府内进行分娩。大司马府是军机重地,怎么能让不知道来历的人入内呢?门人便诘难孕妇,让她远离府门。那孕妇道:“我只要生下孩子,截去孩子的脐带便走。”门人仍旧不许,结果看着那孕妇在门前难产而死,母子偕亡。
另一件则是发生在去年的腊月甲子,正当司马冏入朝议事回来,他刚刚入府,忽然就有一个白头老翁闯到门前,大声高喊道:“不出甲子旬,便有大兵起!”甲子旬,即六百日,结束以后,差不多就是孙秀所宣称的甲子大劫。这简直是公然挑衅司马冏的权威,司马冏忍无可忍,当即派人将其拿下,拷问一番后,无有所得,便将其处死。
这两件事,已经在整个洛阳城传播开来。人们都说,大司马虐待孕妇和老者,实在没有仁德,这也是大不吉之事。说不得,齐王殿下并不是那个能够中兴社稷的天命之人。
但放在大司马府的幕僚们眼里,平白无故地,怎么会有人主动来大司马府寻衅?而且一而再,再而三?这分明是有人在暗中煽动舆论!
可面对这样的舆论攻势,大司马府却毫无办法。对方用的是血淋淋的人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你能奈何呢?
司马冏只能把目光盯紧在王衍身上,他问负责监视王衍的卫毅道:“王夷甫最近有什么破绽没有?”
卫毅拱手答道:“回禀殿下,自从被免官以后,王夷甫一直门可罗雀,并没有什么人与其往来。”
司马冏失望地叹息一声,俯首陷入冥思。
到了此时,葛旟对司马冏表态道:“殿下,我们不能再忍让了,必须想办法,现在已是非常时期,乱世当用重典!必须将这些事查个水落石出!”
祖逖闻言,在一旁冷笑道:“水落石出?说得简单,人长一张嘴,还能让人不说话不成?说不出建议,我们谁不会拍马屁?”
葛旟大怒,罹骂道:“我看你就是内间!”
两派幕僚顿时相互指责,大声争吵起来,堂堂的大司马府,如今就像是街头闹市,若是更进一步,两边几乎就要动起手来。
司马冏见此情形,不由得大为火光,一掌拍案如同响雷,连声大喝道:“住口!住口!都给我住口!”
等场面安静下来后,司马冏怒视众人,说道:“我对待各位,可以说是坦诚腹心了,难道还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都这个时候了,诸位都是朝野有名的名士,能不能拿出一个能用的计策!”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
最终是主簿王豹道:“殿下,这样吧,既然人多眼杂,大家都放不开手脚。不如您让诸君各自上表献策,在表中畅所欲言,您择其善者而用之,如何?”
这倒是个办法,司马冏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他说:“既如此,那就这么办吧!”
于是众人散会,又过了两日,众人的文表都递到了司马冏府上,差不多有二十来份,司马冏将其一一取来细看。
这里面的建议大部分都不可用。如葛旟就提议说,直接找个罪名将王衍抓进牢内,严刑拷打,不信王衍不开口,供出他的同谋。
司马冏虽然心下很嘉许葛旟的态度,但这很明显是不可行的。没有罪名,直接拷打王衍这个士族领袖,甚至杀了他,那些中立的官员,谁还愿意为大司马府效力?多少士族会倒向成都王、河间王那边去?这固然得一时之快,却遗祸无穷。
想到这,他将葛旟的文表弃置不用。
又如户曹掾属孙惠说,应该善修仁政,勤俭自察,用仁德来感化天下,虽然一时可能会被人误解,但只要长期坚持,世人终能看见殿下的本真。周公尚且恐惧流言,但他令天下大治,又有谁不感恩呢?
司马冏很鄙夷这种说法,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