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还以为浩兄去了怀德军,没想到他居然去了太原府。”费无极问道:“干爹、干娘,太原府与雄州,不知有多远?”种师道笑道:“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体相当于从京兆府到延安府。”
尹氏道:“从京兆府到延安府,便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看如何去走。如若走路怕是太远,如若骑马也要好几日。你们此番去往雄州,的确很远,我等于心不忍。本想让浩儿去,可太原府那边催促太急,不好违抗童贯军令。思来想去,你二人再合适不过。姚月和老身看了好几日地图,就让她告诉你们此番路线,也让你们少走弯路。”指了指姚月,姚月点头称是,种师道吩咐姚月几句,姚月近前笑了笑。
张明远道:“就怕出门在外,也晕头转向。”费无极道:“可不是,我们从未看过地图。”种师道笑道:“不妨,姚月一说,你们就明白了。”
尹氏道:“不错,实在不行,这地图你们拿着,在客栈偷偷哭,万不可被人发现。就好好听姚月讲,她一说,你们就心知肚明。”听了这话,张明远和费无极放下心来,齐声道:“有劳妹妹,请讲。”随即坐了下来。
姚月指着地图,边说边指,耐心介绍道:“两位哥哥,可听仔细了,你们本可从京兆府出发,沿着河中府,直抵太原府,路过太原府还可与我家官人种浩他们见上一面,而后抵达真定府,路过河间府,便可抵达雄州。可如今太行山和王屋山那边,山大沟深,盗贼滋扰,路上并不太平。故而奴家想,你们还是从京兆府出发,路过洛阳和东京,在东京还可与种溪见上一面,而后从北京大名府北上,路过德州,便可直抵雄州。这一路,毕竟是一马平川,并不翻山越岭。再说官府的车马时常往来,盗贼也不敢明目张胆,胡作非为。你们意下如何?”一语落地,众人佩服不已。
没想到姚月看地图,如此轻而易举,所言头头是道,令人了然不惑。种雪也津津乐道,挽着姚月笑出声来。种师道和尹氏面面相觑,乐此不彼。
费无极惊诧不已,缓缓道:“没想到妹妹居然知道路线,还如此详尽,不可思议。”张明远也惊讶万分,笑道:“妹妹好似去过许多次一般,居然说的如此清楚明白。”
尹氏道:“你干爹带兵打仗,自然喜欢看地图。干娘只好投其所好,跟着一起看。只是上了年纪,眼神不大好,只好让姚月、种雪帮忙看一看。故而此番你们去往雄州,干娘与姚月、种雪便看了好几日地图。雪儿贪玩,还是姚月听话。”种雪撅撅嘴,姚月笑了笑。
种师道叹道:“这地图实乃我大宋机密,不可为辽国、西夏、大理、高丽所知。故而你们在书坊根本买不到大宋地图。”
张明远问道:“干爹既然有我大宋地图,想必也有辽国和西夏,还有大理国的地图了?”种师道摇摇头,答道:“那倒没有,老夫没去过辽国和西夏,更别说大理国。”
费无极道:“高丽和安南自然也没有,至于吐蕃和西州回鹘,黄头回纥,更不用说。”种师道点了点头。
尹氏笑道:“周秦汉唐的地图,如今我大宋平头百姓恐怕也未必见过,何况如今许多国家的地图了。张叔夜大人去过契丹人那边,他就画了地图,听说献给皇上,皇上爱不释手,赞不绝口。”
种师道乐道:“我看皇上更喜欢字画,那地图怕是不对他的胃口。”张明远道:“童贯讨伐西夏后,恐怕又想对付辽国。”
张明远道:“女真人眼下和契丹人打得火热,莫非童贯想趁火打劫不成?”种师道看向二人,叹道:“听说童贯在皇上跟前说了许多次,想收复幽云十六州。童贯说,皇上想要成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便要完成列祖列宗的遗愿,收复我大宋梦寐以求的幽云十六州。”
尹氏叹了口气,闷闷不乐道:“我看他另有所图,毕竟开边才可邀功请赏,加官进爵。你看童贯讨伐西夏最是卖力,结果害死刘法将军。他眼看西夏与我大宋议和,自然不甘寂寞,不肯善罢甘休。又不能违抗皇上旨意,只好把眼光瞄向了辽国。毕竟神宗皇帝有遗诏,收复幽州者,可封王。即便是异姓王,也足以光宗耀祖。童贯如此聪明过人,自然想入非非。”
种师道仰天长叹道:“皇上在朝堂之上听信蔡京的妖言惑众,在军队里便是派童贯独挡一面。要说童贯一无是处怕是并不妥当,他也有些本事。如若不然,讨伐西夏也不会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但童贯欺下瞒上,急功近利,贪财恋权,便为人不齿。为了他的高官厚禄,便不择手段,谋财害命,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