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房子,曾经是七十年代城镇计划生育工作时期遗留的人流手术室。早已经空空如也。但房子后面有一排白杨树。白杨树的后面经常有鸽群的哨声。一个十一岁的男孩,与陆续离开的五个同学(其中一个是同学的表亲)的故事。其实,那个同学的表亲是过来借读的,他总是那么喜欢穿一双白球鞋。白球鞋也会穿脏,但那个表弟总会快速地拿去小河里洗鞋,然后拿白粉笔涂抹,晒干了就会更白。”
这部小说有两个特征。
1、少儿文学:描写八十年代留守少儿的心境和情怀。
2、轻意识流:分裂人格的臆想和记忆,又真又幻。
对,骆平阳准备把它仍然投给上海的《儿童世界》。
骆平阳感觉到这个短篇应该写得比较顺手,也就是说,总的工作量不大。只是说写成短篇的话。以后有时间,还可以扩展成一个小长篇。
这个短篇的字数可以控制在一万八千字左右。
而且,最多不会超过三倍的工作量。那就是五万四千字。一天写三千甚至四千字,那也就是需要十五天左右就够了儿。
哎,还有半个月呢。
《明天有我一封信》。
这是一个虐心的故事。写的是仇恨,其实是成长,的力量。对于一个人来说,成长是逐步孤立的过程,而对于族群和社会而言,成长又是融合与协作的前提。
还有一个短篇,不比《蓝房子》字数多。
《信》里也写朦胧的爱情,和流水一样朴实无华,但又是戈壁那般粗粝凛冽的人生。苦难,与罪恶,野性,和折磨,新生,及毁灭,是属于书中主角的,但嘶喊和控诉,却是给这个世界的。
这个短篇,还给《青年文学》。
还因为,《青年文学》真的跟青年一样,很容易叛逆,常常弄出一些出格的动静,说白了就是敢发。相比之下,《bj文学》就有点像是一个头发浓密眼睛微眯的中年人,喜欢观察,还有点儿咽炎。
这就对了。一个假期,两个小短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骆平阳没带多少东西,在bj可没谁上赶着帮他买卧铺票,估计除了棉被,带什么东西在车上都能被挤成饼子。什么小八件儿,什么六必居,骆平阳不是没想过带一些回去,给文联的两位主席,再给两个主任带点儿心意,可是,火车上那情况,带回去还能不能吃不知道,反正肯定是没法看了。
哎对了,买几斤高粱饴,再买几斤糖炒栗子?bj的板栗当然是燕山板栗,其实就是密云水库以南那一片的低矮山丘地带出产的,其中燕红是主要品种。也有人以怀柔的栗子为特产,起码长得更大一点儿。但吃就吃个味道,各人各口味儿,其他的并不重要。
反正骆平阳的老家又没有,带回去确实是很不错的零食。可以当成小礼物送人的特产零食。惠而不费。
bj的烟酒车上都不好带,好烟好酒也不好买,骆平阳就不去想了。
没有给老骆买东西,没有给骆二娘买,也没有给骆平梅买。他们现在的收入不低,起码老骆的基本工资都得八九十块钱,骆平梅怎么也能挣三十多。骆平俊嘛,听话,誊稿,就给钱。否则就一边儿凉快去。
于是,出发。
到了颍州。骆平阳去文联把高粱饴和糖炒栗子送了出去,又拿到了五个月的创作补贴。而且补贴还提高了每个月十块钱。当然,也跟李主任汇报了一下作品发表的情况和写作计划。
赵主席不在,骆平阳这个副主席只是个荣誉性质,也就不上赶着“汇报工作”了。骆平阳甚至怀疑给自己一个副主席只是赵主席的口头说法,因为太过年轻和没有深耕的时间积累,别指望本地的一帮子老家伙接受自己。人家觉得凭啥啊,人家那么多年的努力,难道还比不上一两篇作品吗?虽然他们知道能在《收获》上发表小说是多难的事儿,可以说要超过《当代》的影响一大截儿。呃,《故事》和《儿童世界》的事儿没有人在意,骆平阳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幸亏赵主席没让地区作协给骆平阳颁发奖品和奖金,呵呵,不然说不定得有个别老头儿坐到地上大哭大闹。咦,好像省作协也没有奖励哈?算起来,骆平阳得到的奖励和实惠,都是地区文联给的。
杨主席更不容易见到,人家地委宣传部那边儿也是非常忙的。
李主任听到骆平阳说这个寒假要写两个短篇,不管信不信,就说要不你还住下来安心写作?骆平阳笑了,道,谢谢杨主席和李主任,可惜是赶上了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