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地明灭着。
那印记的形状,与青铜门上汪藏海眼睛的轮廓,竟有七八分相似。
它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未完的誓言,又像是一个沉重的、无法摆脱的烙印。
周通之子顺着她的指向看去,
风,不知何时又起来了。
它吹过宫墙,吹过殿宇,吹过这片刚刚经历过浩劫的角落。
天边,最后一缕残阳的金光挣扎着穿透云层,斜斜地映照在那块化为古碑的青铜门上。
光影交错之间,碑体上,一行细若蚊足的小字,若隐若现——
“执念为锁,亦为钥。”
这行字迹,仿佛是汪藏海留下的最后谜语,又像是对后来者的某种昭示。
京城似乎真的平静了。
巡逻的禁军察觉到先前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消失,只当是某种罕见的天象异动,在短暂的骚动后,一切又恢复了井然。
无人知晓,就在这皇城之内,一场关乎国祚、关乎数百年恩怨的争斗,刚刚落下帷幕。
然而,在无人能够感知的遥远彼端,一个独立于现世之外的镜像空间尽头,黑暗与虚无交织的混沌之中,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指,突兀地伸出。
它修长而诡异,指尖轻轻划过虚空。
“嗤啦——”
一声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撕裂声响起。
一道肉眼几乎无法分辨的裂痕,在坚不可摧的空间壁垒上悄然出现。
那裂痕之中,透出的是比混沌更为深邃、更为不祥的黑暗。
夜幕开始降临,将紫禁城笼罩在一片深沉的墨色之中。
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单调而悠长。
一切,都显得那么寻常。
可就在此时,紫禁城地宫深处,那片连皇帝都未必知晓其存在的禁忌区域,空气,毫无征兆地,骤然凝滞。
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如同沉重的铅块,缓缓沉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