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棒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k·a¨n¢s·h¨u_j*u+n/.*n+e?t\
“江公子,如今市面上的粮食可已经八十文一斗,要是再关闭粮仓,那些粮商一定会闻风而动,不足一日,粮食价格就要突破百文一斗了。”
“如此天价粮食!哪个百姓能买得起!”
王棒的语气有些焦急,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怒火。
原本以为京城来的,有一个不靠谱的就算了,没想到两个都不靠谱。
这出的是什么馊主意,这不是拿数十万百姓生命来开玩笑吗?
还是他因为百姓冲击而怀恨在心,要对那些难民打击报复。
“若江公子是因为难民冲击而想报复百姓,王棒愿一力承担后果,只求江公子莫要再玩笑。”
江枫白了他一眼。
“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的人?”
“我且问你,八十文一斗和一百文一斗有何区别?百姓能买得起八十文一斗的粮食吗?”
“这…买不起…”
王棒的声音有些低迷。
“我再问你,如今东阳城的粮仓中,还有多少粮食可供赈灾。”
“约莫只有两日之粮。”
“那两日后,你又该做何准备?”
王棒面色一变,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
还没等他继续开口,江枫缓缓从椅子上站起,眼神死死地盯着他。/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况且,本公子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命令!来自监察御史的命令!”
“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江枫说着,从身后掏出圣旨,高举过头顶,霸道睥睨,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
王棒低着头,双手紧握。
圣旨在手,他若敢抗命,只怕江枫能一刀砍了他。
“下官,这就去关闭粮仓。”
“只是御史大人,到时候粮价飞涨,这责任…”
王棒声音似乎带着些许威胁,好像在提醒他做事要考虑后果。
江枫摆摆手,语气依旧是那样的不可质疑。
“无妨,到时候若是问责下来,一切后果,本公子一力承担。”
“哪怕是本公子这条命!”
听到这话,王棒脸色铁青,看着这张充满自信的脸,心中暗骂。
到时候城中数十万百姓饿死,民不聊生,你一个人的命有什么用!
不行,我要将这个问题汇报给陛下,决不能让东阳城毁到他的手上。
一念及此,王棒拱了拱手,退了下去,连一个告别的话也没说。
“你真的有把握?”
上官飞燕扶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看着自信满满的江枫,语气中罕见地有些担心。
“上官大人这是在担心我吗?”
“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担心东阳城的百姓,要是你处理不好,别说你,就连百姓也跟着你遭殃。?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上官飞燕嘴硬,死活不承认自己是在担心他,反倒拿百姓当借口。
要不是她目光闪躲,不敢与他对视,他还真就信了。
“传令下去,备一桌好酒好菜,本公子要宴请当地粮商。”
……
东阳城,张家。
一位老者坐在湖心亭中,手指捻着一枚黑子,静静地盯着棋盘。
对面的老者捋着胡须,一脸微笑地看着他。
“张兄,县令大人传来消息,说京城新来一位御史,接管东阳城一切事务,邀我等前去赴宴。”
“宴无好宴,恐怕,这次依旧是为了降粮价的事情,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我等虽然是世家大族,但朝廷之命断不可违。”
下棋的老者没有说话,面色沉稳,淡淡地从他们脸上扫过。
“慌什么,不就是区区一个监察御史吗?”
“赴宴就赴宴,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说降粮价,我们就降粮价?”
老者冷笑一声,“府库有多少粮食我们再清楚不过,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坚决不降粮价,恕我直言,府库的粮食绝对撑不过后日。”
“到那时,别说一百文一斗,就是二百文一斗,也并非没有可能。”
“今年大旱,正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子孙后代的荣华富贵就看今日我等如何把握了。”
一语毕,众人的眼神绽放出贪婪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