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文一斗。
换作他们手中的粮食,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价,若是能全部抛售而出。
啧啧啧
众人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笔巨款。
“可,这位监察御史是从长安来的大人物,若是我等得罪了这等人物,长安那边秋后算账该如何是好。”
“富贵险中求,再者说,女帝刚刚登基,朝政未稳,又逢青州大旱,若是有人借此做文章,女帝的帝位能不能保住还是未知数。”
“不说别人,就说那楚王和赵王,哪个是省油的灯。”
“她如今都自顾不暇,更别说处理我等这种小事。”
张姓老者捻了捻胡须,继续说道。
“赴宴以后,我等也可将粮价降低五文钱,这是我等最后的底线,也算是给这位长安的贵客一个面子。”
“可若是他不要…我事先说好,到那时谁也不准拖后腿,谁阻我财路,我与谁势不两立!”
众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齐齐向老者拱手。
“我等必唯张老马首是瞻。”
“好,换一身粗布长袍,我等前去赴宴。”
众人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华丽的饰品,恍然大悟。
“当是如此,我家中还有一补丁长袍,正适合此等情形。”
“哈哈,乔兄果然还是技高一筹,不像我家,只剩下粗布麻衣可穿了,哈哈。”
……
东阳城,县衙。
江枫早早就摆好了宴席,坐在主位,静静等待着粮商们的到来。
上官飞燕坐在左首,王棒坐在右首。
至于十三叔,江枫想让他坐下来一起吃饭,却被他无情的拒绝了。
“我是粗人一个,看到这些为富不仁的,生怕活劈了他们,我还是不参加这个宴席了。”
听到这话的江枫也只得作罢。
要是在宴席上活劈了他们,这事情可就闹得大了,女帝都保不住自己。
保险起见,也只能委屈委屈十三叔了。
“御史大人,这帮粮商无利不起早,若是损害他们利益的事情,他们绝不可能做出来,下官看来,这群人自降五文粮价已是极限,最高,也不会超过十文。”
“在御史大人来之前,我早已尝试过这种方法,没用的。”
坐下下首的王棒摇摇头,对江枫不由得又看低了一分。
你能想到的,我作为一县父母官能想不到。
这些京城来的大人物,就是没体验过民间的疾苦,以为赈灾不过就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其实哪儿有那么容易啊。
王棒一声长叹,自己如今受制于人,一点权力都没,只希望女帝看到自己的奏折,能将他撤职,换个靠谱一点的人来,也算对得起东阳城数十万百姓。
“呵呵,他们不降粮价,是王县令你没有用对方法,若是用我这个方法,不出一月,粮价必降!”
王棒看着自信的江枫,不由得气结。
“好,那下官就拭目以待,御史大人怎么将粮价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