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梅上:"此书要将儒之纲常、佛之因果、道之玄机熔于一炉。"她顿了顿,涂着丹蔻的指尖划过鬓边珍珠钗,"尤其佛道两教的秘法记载...要仔细勘校。"
这句话让章五郎浑身发冷。他想起藏书阁里那本记载不死药的《太宗轶事》,想起武三思说过"吐蕃异动与袁天罡有关"的密语。原来所谓的文化盛举,不过是要将可能威胁皇权的秘辛,永远封存在浩如烟海的典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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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时,刘知几在朱雀廊拉住章五郎:"章兄可知,史馆上月失窃的正是太宗朝起居注?"老史官压低声音,镜片后的目光如炬,"如今突然编纂三教典籍...这其中怕是..."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上官婉儿宣旨的声音,惊起满树寒鸦。
章五郎望着漫天纷飞的鸦影,忽觉手中的编纂诏书重若千钧。这哪里是什么青史留名的盛事,分明是武曌为保江山永固设下的棋局——用26支如椽巨笔,在儒释道的锦绣文章下,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而他,不过是这盘大棋中,一颗随时可能被弃的棋子。
漠北的寒风如利刃般刮擦着山壁,山洞内却弥漫着奇异的静谧。多阔霍盘坐在血池边缘,看着张起灵用碎石在地面刻出纵横交错的纹路,幽绿的夜明珠将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布满咒文的岩壁上摇曳成诡谲的图案。
"这是什么鬼画符?"她沙哑着嗓子开口,的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池边白骨。被麒麟诀重创后,她引以为傲的秘术大半尽毁,如今只能像困兽般蜷缩在封印核心,看着张起灵在面前摆弄奇怪玩意儿。
张起灵没有抬头,指尖拂过刻好的九宫格,又用不同形状的石块当作棋子:"象棋。楚河汉界,将帅对弈。"他将一枚磨圆的黑石推到多阔霍面前,青铜古铃随着动作发出轻响,"红黑双方各十六子,以智谋决胜负。"
多阔霍嗤笑一声,面容扭曲成嘲讽的弧度:"和那些江湖术士的龟甲占卜有何不同?"话虽如此,她还是盯着张起灵演示马走日、象飞田的规则,瞳孔里渐渐泛起异样的光。
首局落子,多阔霍迫不及待地横冲直撞,将车马炮悉数压上。张起灵却不紧不慢地排兵布阵,看似随意的落子间暗藏杀招。当她的"老将"被两枚"炮"隔山锁定时,山洞里突然响起瓷器碎裂般的尖笑:"好个隔山打牛!原来你小子藏着这手!"
接下来的日子,血池边的厮杀声渐渐取代了咒骂。多阔霍会为一步臭棋掀翻棋盘,也会在险胜时拍着的膝盖狂笑。有次张起灵故意让她连赢三局,突然沉默许久:"这棋有趣。"
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张起灵的手指悬在"帅"位上方,想起师父教他下棋时说过"棋如人生,落子无悔"。山洞外的风雪突然加剧,震得岩壁簌簌落石,他却平静地落下一子:"再来。"
棋子碰撞的脆响中,谁也没注意到彼岸花吊坠在张起灵怀中微微发烫。那些看似消遣的对弈,实则是他破解阵法的暗语——当多阔霍用"车"横冲直撞时,他已悄悄将麒麟内力注入棋盘纹路;而她得意洋洋地"飞象"守河时,暗藏玄机的棋局正与封印阵眼产生共鸣。这场以棋为刃的较量,终将在某步绝杀中分出胜负。
喜欢不良人之大唐麒麟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