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平白无故会关心的事。你……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计划?” 最后一句,问得直接而尖锐。
“呵。”一声短促的冷笑突兀地从予恩喉咙里挤出来,打破了室内凝滞的空气。他终于缓缓抬起了头,动作带着一种被强行唤醒的僵硬感。
长时间低垂的脖颈发出细微的“咔”一声轻响。他的脸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底残留着未散的痛楚红丝,那眼神却锐利得惊人,直直看向身旁的汪牧。
!嘴角的弧度不再是之前的嘲讽,而是彻底凝固成一种冰冷的、近乎刻薄的讥诮。
“彼此彼此罢了,”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字字清晰,带着洞穿一切的寒意,“你们……不也有事,瞒着我吗?” 那“瞒”字咬得极重,像一颗冰冷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清晰地映照出彼此心照不宣的猜忌和算计,瞬间将汪牧试探的矛头调转方向。
汪牧脸上那层温和的、带着兄长式关切的伪装凝固了起来,随即又迅速融化,恢复成惯常的平静。
他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沉默地迎上予恩那冰冷视线。
昏黄的光线在两人对视的目光间流淌,勾勒出彼此眼中深藏的戒备、试探与不信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更漫长。予恩眼底那片燃烧的暗火悄然隐退,他紧抿的薄唇线条却缓缓松弛下来,嘴角向上弯起一个极其微妙的弧度——那不是笑意,更像是一把精心打磨过的、等待猎物自己撞上来的冰冷钩子。
他没有回答汪牧关于“计划”的问题。那无声的、带着一丝诡谲的弧度,便已是最锋利、最意味深长的回应。
该着急的,从来都不是他。
“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汪牧。”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淬毒的针,精准地扎向对方试图维持的表象,“海外张家……藏着特殊能力的可不少,尤其那些烙着麒麟纹身的。!暁*税¢宅. ′已,发*布.嶵?新?蟑¨結?”他刻意顿了顿,目光如冷电般扫过汪牧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对汪家,有大用。要找到他们,一个不漏,可以为汪家所用。”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随着话语弥散,“至于我瞒着你们的线索?呵,那是我自己的底牌。”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落下,却重若千钧,明确划下了界限——那是他绝不容染指的私人领域。
汪牧沉默了。时间仿佛被拉长,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片刻后,他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反而透着一股冰冷的算计。他抬起眼,视线紧看向予恩,眼神里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揣摩和一丝不察的忌惮。
“好,”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既然你提到海外张家,我也不瞒你。”他身体向后靠向沙发背,姿态看似放松,眼神却更加专注,“我们埋在九门里的钉子最近传回消息,吴三行他们……正在谋划一个行动。具体内容,”他摊了摊手,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目前还像蒙在雾里。”
听到“吴三行”和“行动”这几个字,予恩原本倚靠的身体绷直,。他眼中那点漫不经心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锋芒,对吴三行他们的盘算,他心中可是明镜似的!
应该是“长白山云天宫?”
“海外张家,”予恩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冽,却多了一丝急迫,“特别是那个张海客……他和他那个妹妹张海杏,后面可是会对他们张家族长起到关键作用的‘助力’。” 他刻意加重了“助力”二字,其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汪牧的眼神骤然一凝,猛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决断的利落。
“看来,”他声音沉了下去,“得加快对海外张家的渗透了。张海客兄妹……必须尽快控制住,捏在我们手里。”他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口走去,仿佛刚才那番暗藏机锋的对话只是寻常议事。
走到门边,他并未立刻开门,而是侧过身,对着紧闭的房门,用一种足以让门外守卫清晰听到的、公事公办的命令口吻扬声说道。
“通知海外行动组,目标优先级提升!张海客、张海杏,列为最高捕获序列!不计代价,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控制目标!行动方案细节,按预定‘朱雀’预案执行!”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激起轻微的回响。
门外传来一声干脆利落的回应:“是!汪牧部长!”脚步声随即远去。
汪牧站在原地,背对着予恩,嘴角却勾起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