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像是在黑暗中忙碌的蚂蚁。
警官蹲下,用微微发抖的手划着火柴。在高高堆起的一摞易燃品跟前,更衬出他瘦小的身影。他把引火的纸点燃后迅速站起来。大家都聚拢过来,生怕那小火苗会灭似的。不时地有人抬眼望望天空。
火舌贪婪地舔甜着纸片桶,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一旦椅子腿烧着之后,火焰冲天而起,每个人都用手遮住脸,抵挡热气。
看到红色夜航灯时,大家都屏住了呼吸。飞机已经很近,轰鸣声震耳欲聋。很难判定飞行员距离他们有多远,给人的感觉好像不过几百英尺,是什么样的飞机看不见,但机身上的红灯是越来越清楚了。
似乎只是一瞬间,它呼啸着从头顶上飞了过去——不见了。
借助天地间仅有的光亮,在极短的时间里,恍惚看到那是一架单座的小型飞机。
“噢,他——他过去了!”福里斯特小姐抱怨道。
但从红灯显示的航线看,飞机又下降一些,掉头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又朝这边飞回来。
“他看到火堆了!”惠里太太尖叫道,“但愿如此,让他看到火堆吧!”
飞行员的机动动作让人困惑,只是一味绕着峰顶飞,好像是找不准方位似的,要不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然后,令人难以相信地,红灯变得模糊了,快看不到了。
“我的好上帝呀,”霍姆斯医生粗声说,“他是不是想降落?还是要离我们而去?”
“降落?不可能的事!”埃勒里断然否定,同时仍在空中搜寻,“除了鸟,谁还能在这石头山包上降落?他这样飞是在观察地形,准备做一个直扑动作。你以为他在上面干什么,玩捉人游戏吗?我看他马上就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