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看了有一会儿,说道:“嗯,就像我应该让你活着?那就是你的目的,对吗?”
“完全不是。”过了一会儿,我继续说道,“嗯,显然让我活着也不会伤害到你。”
“啊哈,你刚才说的是对我有利的事?”
“现在让你听上去像个圣人有点晚。环境允许我怎样赞美你,我就会怎样做。”
她说:“回到我指给你看的那个转弯处。”
“遵命,”而我又问道,“你对我刚才说的那一大通怎么想?”
“还不知道。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在接下来的路途中,她和我都没有再说话。我已经种下了种子,要么种子发芽,要么我被钳制住。
我拐入了那片别墅和公寓杂揉的区域,然后向右拐了两次,接着又往左拐了一次,我们停在了一条逼仄的死巷里,左边就是汉克的红色小货车。克莱德的黑色小货车却不见踪影。
玛丽露用一块布遮住她的手枪,命令我走出车子。我们走在人行道上,看起来有一点可疑,我穿着我的内裤,她走在我后面三步远的地方,右臂紧夹住身体。但是四周的建筑都是老朽、凋敝的,并且邻居们可能都在意他们自己的事务,不见一个人露头。
我们进入了一座两层楼的殖民风格的联排别墅。我被带领着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这条走廊通向没什么家具的起居室。我注意到了一台小电视、一张可折叠的桥牌桌,和一些塑料的户外家具;除此之外,这个地方可以说是空荡荡的。玛纱·斯图亚特【注】可能会对这个地方大发脾气的。
汉克远远地站在我们的左边,在厨房里。他比我预期的要老一点,也许有五十岁,黑发,松弛的下巴,因为吃糖太多被虫蛀坏了的牙齿,黑眼珠中有一股沉闷的木然,像是有人忘了打开他头盖骨中的灯。他正在踢开一个百威啤酒的罐子,他把它对准玛丽露,说道:“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