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法史多法。以豪华有余、格调低俗驰名。雪白的墙璧上贴满金色的镶版和各种金碧辉惶的装饰,天花板上还吊着一大堆好像随时会掉下来的水晶灯,搭配地板上大量的红褐色地毯。怎么看都不像音乐家的住所。
萨利耶里不在家。他的爱人凯特琳娜·卡巴莉莉个头比我还高。挺着长长的下巴俯看着我说:“他到斯威登男爵家去了。”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想到交响乐团团员眼睁睁的目送我出来,我总不能无功而返。
于是,我义无反顾的转身走向玛丽亚拯救街。
男爵和萨利耶里都在高墙围绕的中庭中,眼前有一盆火,不过既不是在焚烧禁书,也不是在动私刑处死巫婆,而是因为最近流行在户外用餐,他们正在准备餐点。
男爵穿了一件皮饰外套,萨利耶里为了让脖子看起来比较长。穿了一件高领上衣,光这样就已经有碍呼吸了,他还在上面系了一条绢领带。不用说,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打扮。
两个人一看到我进来,说了一句话,我立刻后悔没把彻尔尼带来,因为我听不见。
“对不起,请说大声一点。”
我侧起左耳倾听,萨利耶里满脸不屑和轻蔑,把话说了一遍。
“我们很忙,路德维希。”
“我也是。”
“那感情好,我们就此别过吧。”
这怎么行?我抓住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原来准备参加我这次演出的交响乐团员。竟然都没来练习。”
“你确定那些曲子值得练习吗?”
“作曲家本人很确定,维也纳人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就是说啊,贝多芬。轻快、明亮的音乐才是维也纳的主流,像你那种厚重、充满大道理的曲子,自然不受欢迎,怪不得团员要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