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荣向着祠堂大门处走去,衙役们自动让开一条路,而唐秀才与唐员外对视一眼,皆是满心的疑惑与期待,忙不迭地跟了上去。¨小.税/C?M¨S′ `首_发,
他们心中暗自揣测,这位突然归乡的“大老爷”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一县之令如此郑重其事?
越往里走,唐员外与唐秀才越是心惊肉跳,外层是衙役,里面几层身着飞鱼服,是传说中的锦衣卫啊,能够让这些人保护的,该不会是朝中某位超级大佬来了吧?当然,洪武爷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来到了祠堂的正堂前,黄世荣停下脚步,转身对唐秀才与唐员外道:“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先去通报一声。”
说完,他便整理了一下衣衫,正准备走进祠堂正堂,被毛镶拦了下来。
“侯爷说,唐家族长进去就行了....”
黄世荣闻言,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唐秀才与唐员外,没有任何犹豫,也不敢有半点犹豫,对毛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随即,他转向员外,神色变得庄重:“唐族长,请您随我来,侯爷只见你一人。”
唐员外心中忐忑不安,与唐秀才对视了一眼,似乎想从唐秀才这里获得一点心理上的支持也好,然而唐秀才又能说什么?这个时候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了。
这个时候的唐员外只怕是将自己出生以来所有认识的唐姓族人都想了一次,确定没有个亲戚在当侯爷的。
“一会无论见到了谁,唐族长都要恭敬一些,不要惊讶....”
黄世荣低声再次与唐员外说道,唐员外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穿过数层人之后,总算是到了自家的祠堂正门口,以前从来没想过,身为族长,到自家祠堂门口居然要走这么久。^w\a.n\o¨p+e~n¨.?c-o!m!
第一眼见到的是朱标和毛镶,唐员外正要行礼,因为他看到黄世荣行礼了,显然这两位身份地位不是一般的高,但毛镶立即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往前,这时的唐员外才注意到祠堂大门外那棵大树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
黄世荣使了个眼色,唐员外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要见他的贵人,是那位年轻人了,好像是位侯爷,这么年轻的侯爷,真是唐家的?
“草民唐勋江,见过侯爷....”
唐勋江走到唐仨仁旁边,两三米的距离时不敢再靠近了,免得冲撞了贵人,士农工商,一些小一点的地主最开始其实也是农民。
在大明,汉人的农民可以自称“草民”,可以说华夏几千年史上,农民被逼着自称“狗奴才”的朝代是谁,想来后人不用想也都知道了。
还有就是唐勋江在这里没有跪,那是因为朱元璋这位皇帝下过圣旨,凡我汉家儿郎,非是在必要的场合,不需要向除“天地君亲师”之外任何人下跪!
唐仨仁怔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四目相对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唐勋江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侯爷,不认识,不过有一种冥冥之中的血脉相连之感。
唐仨仁同样有这种感觉,血脉传承,哪怕是隔了六百多年,也能够让人察觉出来,这,便是人类最伟大的地方之一。
“侯爷?”
唐勋江轻声唤了一句微微有些出神的唐仨仁,唐仨仁微微一笑,问了一句:
“你应该还记得,你这一脉的唐家人是从长沙县那边迁过来的吧?”
一口地道的楚湘口音,唐勋江有些迷茫,眼前这年轻的侯爷,该不会是主家那边的幸存者吧?是了,一定是这样的,唐家庄这边的族人,当初确实有不少人是从长沙县那边逃难过来的。,墈^书^君~ +毋.错?内?容/
唐姓在楚湘之地不算小姓了,时间再往前就得跟中原一带扯上关系了,元末时长沙县那边的族人有很多是往应天那边逃的,此后很多年都没了联系。
想到这唐勋江一阵了然,正想说什么,唐仨仁轻轻摇了摇头:
“你听着就行,以后一定要对自己的族人们好一些,哪怕你是地主也一样....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晓我姓唐就行了....”
其实唐仨仁也知道,这一支唐姓族人能够传承到几百年后,除了因为这宝庆的一些地方地势险要,受到战争的波及相对较少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两个字,“团结”,宗族之间的团结在古代那不是一般的狠。
唐仨仁的眼神变得深邃,哪怕到了几百年来之后,这一支唐氏历经风雨,却依然能够屹立不倒,靠的就是团结和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