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你别忘了,是你们害死了我爹娘!”
害死了那些对生活抱着热忱的人,那些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孩子。想到这些曾经在自己面前活得生动的人,凌望舒的心便久久不能平静。
“咳咳咳……”刘福成被凌望舒一激,心中激荡不已,止不住咳嗽,一股血腥气澎涌而出。
凌望舒微微后悔自己的激进,却也恨起了自己的心软。
刘福成咳了一阵,缓了许久,直到喘息声止,才抬头看向凌望舒。
这一眼,让凌望舒心中一惊。那是极其悲凉的眼神,极尽的绝望,却又渴望重生。
“生死有命,这是我常对手下将是说的话,上了战场,血汗厮杀本是常事,我说这话不是让他们看淡生死,而是想让他们珍惜生命,在刀光血影之中可以活下来,活着回到家人身边。”刘福成看向凌望舒手里的锦囊,说道:“破釜沉舟,向死而生。这就是我们当兵的命。唯有如此,才能护得家园安宁,亲人平安。”
“可我没有家人了。”凌望舒赌气说道。
刘福成很是愧疚,可还是想尽力一试。他艰难起身,跪倒在凌望舒面前。
“凌姑娘,千里疆土,万千百姓,刘某只能托付于你。望你垂怜,莫再让今日惨剧发生。”
凌望舒看着这佝偻背影,被这道德绑架搞得久久无法释怀。她不想答应,可不得不答应。刘福成虽未明说,可在生命尽头的哀求,何尝不是在告诉她,这是救命的信。若她不送,那死的就不是牛溪村这百十口人,而是大越国万民。
她紧握拳头,指甲已插入掌心,肉疼,心疼,终究无可奈何。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刘福成。”刘福成松了口气,他知道,凌望舒答应了他的请求。
“你的妻儿呢?”
“我妻名、名唤郭秀英……育有一子,刘、刘宇浩。”他答道,已经力有不逮,气息微弱,一半身体已经瘫软了下去。
凌望舒清楚得很,这一次,刘福成是真的不行了。她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刘福成的鼻息,再收回手时,心下沉重。
她口中念念有词,心中有了计量。“观中宇兮浩浩,纷翼翼兮上跻。放心吧,你的儿子必定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活得光明磊落器宇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