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的父亲,自然就是朝堂之上大名鼎鼎,极得永宁帝信任的翰林学士,赵佑安。`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赵雍心里隐隐觉得不对,还是跟父亲说一声比较好。
遮月将毛巾从脸上拿下来,轻柔而仔细地擦着赵雍的手,“婢女打水过来的时候,看到老爷的书房还有光亮,应该没睡。”
这是赵佑安的习惯,不管白天有多忙,晚上总要读上一会书。
赵雍等遮月把自己的手脸擦干净,又用泡好的香茶漱漱口,去去身上的酒气,这才起身去找父亲。
赵佑安正在书房读书,烛台上的蜡烛只剩拇指长短,如豆灯火稳稳照亮书上的字。
听到儿子进来,赵佑安没有抬头,看着书问道:“雍儿,这么晚来找为父,可是春苑诗会上听到了什么好诗?”
赵佑安靠科举走上仕途,平时也告诫儿女们要好好读书。
春苑诗会在京城中也有不小名气,儿子听到好诗,自然要来请他品读一二。
赵雍冲着父亲行了礼,然后在书桌之前坐下,迟疑片刻后说:“确实有好诗,不过只有半首。”
听到儿子的好诗只有半首,赵佑安来了兴趣,将手中的书放下,看着赵雍问:“怎么个半首?你给我仔细说说。¢看′书-君? ,追`最-新^章+节-”
赵雍回想陆寂舟作诗时,只知道大吃大喝的样子,眉头微皱,带着几分为难说:“此诗只有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孩儿觉得这两句事带着几分悲天悯人的气息,所以想请父亲品读一二。”
原本脸上带着淡笑的赵佑安,在听到这句诗后,笑容渐渐隐去,化为赞同,钦服。
随后,他拿起桌上的象牙书签放进书中,将书放在一边,提笔沾墨,在纸上将这句诗工工整整地写下。
“此诗之中带着仁义之心,实乃罕见佳作。为何只有半首?”
赵佑安越看越喜欢这首诗,不由得抬头望着赵雍,皱眉问道:“可是你得罪了这位诗人,所以人家只写了半首,便离席而去了?”
如果能在春苑诗会上以诗得名,不管是进学,科举都会比平常人更容易,所以一些心术不正的人,就会使手段把比自己才学高的人挤走。
这些事情赵佑安听说过,但也只当是年轻人的小打小闹,未曾在意。
眼看父亲因为看不到全诗,准备迁怒自己,赵雍连忙摇头,苦笑着说:“这怎么可能?实在是...人家只想写半首,我也不敢勉强他写完。/x·1·9?9-t^x′t+.+c,o_m¨”
以陆寂舟当时半疯半傻的样子,赵雍要是敢逼他写完,说不定陆寂舟会拿菜糊他。
赵佑安听到儿子的解释,知道说的是实话,于是沉默地看了这句诗好一会,然后轻叹一声,“此人大才,我不如也。”
听到这话,赵雍不由得吃了一惊。当年父亲可是以状元身份入得翰林院,随后被永宁帝看中,短短十几年成为了朝中举足轻重的大员,不论是才学还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选。
平时赵佑安待人谦和,但赵雍知道,父亲心中藏着一股傲气,只是平时未曾显露。
这还是赵雍第一次听到,父亲亲口承认他不如某一个人。
不过赵佑安脸上很快又露出来笑容,抬头看着赵雍问道:“雍儿,此诗虽然只有半首,但也能看出写诗之人才学不凡,不知道是谁之作?”
京城中有点名气的才子,赵佑安都知道,没有人能写出如此气魄的诗词。
赵雍看看父亲,又想想陆寂舟的吃相,小心翼翼地说:“父亲,此诗...乃是镇南王世子所作。”
素来以才学渊博,机敏睿智著称朝堂的赵佑安,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茫然和疑惑。过了好一会,他才皱眉看着儿子说:“我...好像没听清,你是说,这半首诗,是那个疯癫痴傻的镇南王世子作的?”
当初镇南王世子进京,赵佑安在金殿上见过他一次。
其人眼神呆滞,举止无状,言辞缓慢笨拙,连正常人都不如,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好的诗?
看着满脸疑惑的赵佑安,赵雍脸上泛起淡淡的苦笑,无奈地说:“我也不敢相信,可这半首诗,是镇南王世子,当着我的面念出来的!”
说着,赵雍抬手指指两人之间的书桌,补充了一句,“当时我们两个的距离,比现在还近。”
赵佑安明白儿子的意思,他是想说,这半首诗确实是镇南王世子所作。
看着纸上简简